听到妻子这句话,余金华不服。说道,什么都在耍咱们,这段时间,我天天帮大家代购米粑,大伙儿都是感谢我的,尊敬我的。这个世界不外是人情二字,情分到了,他们能不尊敬我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宫小丽就火了。道,老余,现在是网络时代,网上什么买不到。就拿咱们老家的米粑而言,人家是开了网店的。你帮老乡销售,帮亲戚朋友赚钱是好事。但也用不着亲自跑回家去拉啊!你只需要把网店推送给大家就行。
他们动动手指,付款,快递就能把米粑送到家门口,用得着让咱们来回跑折腾,还不想节约那几快钱的快递费。咱们小区的邻居们别看住得都是别墅洋房,开的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车,但一个个精得很,连几块钱的运费都想省。
这才是越是有钱,越抠门。
这些天咱们来来回回的跑,一趟往返就得两天,又这么冷,你我都是快六十的人了,老胳膊老腿,受这折腾,别人拿了咱们的米粑,可说过一句咱们的好?
宫小丽天天坐车,屁股都坐痛了。她是个农村妇女,也不讲究,不梳头不洗脸就是一天。但毕竟年纪大了,跑长途饥一顿饱一顿,生物钟混乱,心火旺盛,当真是满腹怨气。
余金华怒道,你也是劳动人民出生,这点苦都吃不下来?开车的是我,你坐车玩和你坐麻将桌上又有什么区别?
宫小丽继续唠叨,这能一样吗,老余你看这路多险啊,你是我男人,我得帮你盯着路叮嘱你注意安全。怕你打瞌睡,还得不停陪你说话,我心累啊,我比你开车的类多了。就说咱们那些邻居吧,人家拿到米粑,最多喊你一声余楼长,谢谢了啊,可有说问一句老余你身体受得了吗?
老余,我实在太了解你了。你在矿山干的时候,手下几百人,吆五喝六,威风了一辈子。现在矿山关了,成光杆司令了,你受不了这寂寞。你想管人,即便是一个每个月拿二百块钱的楼长。
说着话,车陷在雪地上,老余加了几次油冲不上去,只得倒车。被妻子说破心事,顿时火起,骂道,批婆娘废话多,你给老子住口!
宫小丽道,我就是要说,你就是不甘寂寞。当我是瞎子啊,每次你在群里统计大家要买多少粑粑的时候,你捧着手机笑得像个憨憨。还有,每次分发米粑的时候,人家一叫你“余楼长”你可享受了,你就差插上翅膀飞上天。你当别人是真的尊重你吗?
老余问,怎么就不是尊重我了,那是相当的尊重,非常尊重。
宫小丽说,你根本就没看到别人眼睛里的嘲笑,他们在笑你呢,笑你为了当个莫名其妙的楼长,低三下四讨好人。老余,你知道大家怎么说你的,说你是讨好性人格,性格有缺陷。
什么叫性格有缺陷,那不是说你有脑膜炎吗?
还有那个白老师,上次她明明只买了两千个粑粑,等货到,却说订购了三千个。还对你一通骂,说你老糊涂了。而你呢,你老余竟然赔着笑不住道歉,说下次补上下次补上。
咱们贴着油钱过路费,累成这样,结果还被人这样埋汰,就为你那该死的楼长。
老余犹豫:“当时也许是我真听错了,没办好事,被人说也应该。白老师是我牌友,大家天天在一起打麻将,牌桌子上互相骂娘都习惯了。”
宫小丽忽然恼了,呵呵一声:“老余,别人打你左脸,你把右脸伸出去,还习惯了。你当我不知道,别人都说你和白老师的事。”
老余问:“怎么说?”
宫小丽:“别人说你瞄上人白老师了。”
余金华大怒:“放屁!”
宫小丽:“白老师就不是个正经女人,老余,咱们都是要面子的。”
她口中的白老师是小区中的一位业主,不是老师。
白老师今年五十,挺美。老公以前是做餐饮的,赚下偌大身家,可惜身体垮了上前年因病去世。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