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微微俯身行礼,一头雾水,并未听到屋内有争吵声传出,这个骊朝皇帝怎么一脸阴沉之色,难道是自家主子说了什么?
想到此处,明朗心下一惊,忙向殿内而去。
万俟司尘背对着门口站的笔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安静的负手而立。
见自家主子无恙,明朗心下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轻声道,“主子?”
“嗯?”万俟司尘声音低沉且冷,明朗神色微顿,知道他此刻心情极其不悦,已经许久未见自家主子这般情绪外露,落地的心又悬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一个两个都这般奇怪?
“骊朝皇帝已经离开府中了...”明朗尽量压低声音,不想惹得他不悦。
万俟司尘转过身,眼眶中血丝遍布,表情也阴沉得可怕,比起方才黑着脸的顾景曜有过之而无不及,“主子...是发生了何事?”
“明朗,你可知血竭草?”万俟司尘突然开口。
“血竭草?自然知道,此草毒性极强且无解药,中毒之人只能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一日一日的承受着毒性侵蚀五脏六腑的痛苦...”
明朗思索片刻,定声开口,随即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开口,“主子!你...!”
“我无事。”听着他明显提高的声音,万俟司尘不耐的摆摆手,继续道,“是梨儿,根据顾景曜方才的话和反应,中毒之人很可能是梨儿!”
他说着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一阵刺痛,上天为何这般残忍,他才刚刚找到元娘的孩子,便要让他知道这样的消息...
“小公主!?”明朗听到前半句放下的心彻底提了起来,不可抑制的喊出声来,眼睛死死地瞪着几乎要杀人。
这怎么可能?这血竭草只长于南诏,怎么会流传至此,还让秋叶梨中了毒?
“这...皇后娘娘怎么会中了血竭草的毒...”明朗见他这般,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奇怪的开口,语气中透漏着担忧。
“大抵与顾景城脱不了关系,早知如此,当初本君就该杀了他!”万俟司尘面上浮现出一抹杀意,眸中狠戾尽显。
明朗低着头,抿唇不敢多言。
“明朗,你即刻启程,回南诏!”似是思虑已定,万俟司尘定声开口,语气不容忤逆。
明朗瞬间抬起了头,面上现出犹豫和担心,小公主的安危固然重要,但他的首要职责是保护好万俟司尘。
“主子,您要独自留在南诏?万万不可,还请主子三思!”虽知晓他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明朗还是硬着头皮劝道。
“不必再说了,梨儿生死未卜,我断然不会离京,事不宜迟,你且现在就出发,去找陆医相!”
万俟司尘眯着眸子,条理清晰的吩咐道。
“是......!”
话已至此,明朗也不敢再反驳什么,忙低头应下,轻装简行,挑了几匹快马连夜出城赶回南诏。
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万俟司尘叹了口气,让人整理出从南诏带来的珍贵草药,准备明日全部送进宫去,都是难得的宝贝,就算不是血竭草的解药,好歹也能缓和一些。
万俟司尘看着侍女整理好的满满一盒子草药突然想起了清心道人,将草药收好便出了府。
另一边,顾景曜本面色紧绷,赶回皇宫,直奔天牢。
进忠战战兢兢的伺候在一旁,当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皇上自从司府出来后整个人都阴沉得可怕,他算是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小人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守天牢的侍卫见皇上前来,忙俯身行礼。
顾景曜抬脚走在前面,瞥了眼进忠没有开口。
他会意,稍稍提高了音量,看向一旁的侍卫,“陛下要提审谋逆之人顾景城,速速带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