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捏着已经没了知觉的脚腕,环视四周,此处是安元桥,过了桥就是长安街。
住的大都是王公贵族,离得最近,也是最大的地方就是太子府邸,反倒是隔着一个巷子才是三皇子的府邸。
黑衣人在这个地方不见了踪影,最有可能的去处就是太子府邸了。
难道说之前她判断错了,顾长垣真正站的阵营是太子,三皇子只是掩人耳目?
正琢磨着,身后忽的传来一道声音,“好啊,可叫小爷我抓住了,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林虞听到动静回头,就见到穿着绯红色长袍的少年叉腰站在身后。
一双琉璃般的眼眸在月色下清澈夺目,有着少年独有的骄矜和傲气,显然是被家里养的很好。
不过林虞不理解,她也不认识这个人,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你有事?”
“哈!”
薛亭瞪大眼睛,更生气了,“你刚才跟另外一个人在房顶上你追我打,误伤了小爷,如今都被抓包了还不承认?”
你追我打?
林虞面色有一瞬的古怪,应该是她刚才追黑衣人的时候被他看见了,目光落在少年额头上的红肿,顿了顿。
“抱歉,你找郎中看看,药费我出。”
一边说着,林虞从腰间解下荷包朝着薛亭扔了过去,“里面是五两银子和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应该够了。”
她现在整个左腿都快失去知觉了,得赶紧回府处理伤口。
沉甸甸的荷包落在手中,薛亭的脸色变了几变,他从没想过自己身为薛国公府的小公子,竟然有被人用银子砸的一天。
这是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还有一点陌生而又新奇的感觉,大概...就是黑白色的单调日子太久,突然出现了一抹彩色,与众不同。
“喂!”
薛亭亦步亦趋的跟在林虞身后,“你有银子就了不起,难道不和我道歉吗?”
林虞疼的额头冒汗,“我刚刚已经说了抱歉,还需要如何?”
“....可你一点诚意也没有,把小爷我伤成这个样子,你难道不应该亲自送我去见郎中吗?”
薛亭快步跟上,就觉得有一阵眩晕,肯定是刚才被砸的。
好烦啊!
七喜怎么还不来,林虞抿了抿唇,从怀中摸了摸,发现根本什么都没有,最后从头上摸了一根金簪和步摇扔了过去。
“自己去,或者找人陪你去。”
薛亭险些被扎到脸,忙往后躲,“喂,你别太嚣张,真以为小爷我不打女人就为所欲为?”
“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不给我个交代,咱们就没完,我...”
林虞的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这人真的很聒噪!
她转身想要说什么,却脚下一个踉跄,再也使不上力气,摔在了地上。
薛亭被吓了一跳,“喂!你干嘛?”
“你讹我呢?我就说两句话,可没动手打你你摔倒了算谁的?”
林虞闭上眼,从腰间解下佩剑,单手撑着要站起身,这次薛亭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儿受伤了?你腿有问题?左腿还是右腿?”
“能不能...请你闭嘴!”
林虞也不知道自己是疼的还是气的,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薛亭站在她身边看了会儿,良心发现,“我看你脸色不是太好,我送你去找郎中吧。”
紧接着,在林虞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薛亭忽然走到她面前,然后缓缓的蹲下了身子。
林虞:“...你做什么?”
薛亭弯着腰回头,一脸真诚无辜,“背你啊,你不是腿不好吗?”
林虞拒绝,“多谢你的好意,但男女有别。”
“喂!小爷都屈尊降贵背你了,你可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