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找我?”
林虞站在花厅内,理了一下有些脏乱的衣裳,清冷的面颊浮上几分不自然。
林老夫人坐在榻上,看着一向清冷持重的长孙女这幅样子,气的手抖,好半晌才开口。
“阿虞,这些年祖母身子不好,你掌管府内的庶务,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打理的很好。”
“祖母很高兴能有你这么出色的长孙女,你是咱们长宁侯府的骄傲。”
听着这些夸奖的话,林虞垂眸没有言语,所以还是要来了吗?只是因为自己一时意起在厨房做了一顿饭?
林老夫人看着不说话的林虞,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桌上,颇为怒其不争。
“可你看看今日成什么样子?好好的长宁侯府嫡长女跑去厨房下厨,把自己...自己弄成这幅样子,传出去叫人怎么看?”
“祖母。”
林虞忍不住唤了一声,“我不过是在自家的院子里下了一次厨,弄得有些狼狈而已。”
林老夫人脸色更沉,“可你是咱们侯府的嫡长女,旁人能去下厨你不行!”
“别忘了如今是你掌管偌大的林府,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咱们林府。”
看着有些激动的林老夫人,林虞的手慢慢攥紧,最后肩膀有些无力的垂了下去。
“孙女儿记下了,祖母。”
见林虞听话,林老夫人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这些道理祖母在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教过你,这次再说一遍,日后不许再犯了。”
是啊,教过一次,如今再说一次,她很想问一句,那林宝珠呢?
她一个人扛起林府,打理家业,牺牲自己,是让她林宝珠肆意挥霍践踏的吗?
可是林虞没有问,一旦她开口问了这句话,那一切也都没有意义了,只是朝着林老夫人恭敬的行礼。
“孙女儿谨记祖母教诲,日后绝不会再犯。”
林老夫人可能也觉得自己刚刚太过严厉,声音和蔼了许多,透着年迈的沧桑。
“祖母知道你也累,你父亲一人戍守边关,祖母身子也不好,把长宁侯府的一切都压在了你身上,你不要让祖母和你父亲失望,明白吗?”
林虞看着林老夫人,不由得脱口问道:“既然如此,那祖母可同意我处置林宝珠的做法?”
“什...什么?”
林老夫人一时愣住,然后才想起来,忍不住皱眉。
“阿虞,这次宝珠做的的确太过了,但是开祖宗祠堂除名这件事也太过了。”
林虞心中有些泛冷,都觉得她做的过了,“林宝珠如今已经是被顾长垣蒙蔽了双眼,如今能全然不顾礼义廉耻跟着他,日后难保会为了顾长垣毁了咱们林府。”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祖母今日不做遏制,日后等真出了事情,那就真要后悔莫及了。”
“胡说八道!”
林老夫人有些生气,“咱们林府家训是什么,立身无愧,何愁鼠辈?”
“咱们长宁侯府清清白白做人,一心侍君,钱财不贪一毫一厘,那顾长垣就算再有贼心,如何污蔑咱们?”
“何况宝珠如今只是年纪小,心中爱慕,大事小事还是分得清,怎么会跟顾长垣坑害咱们?”
“阿虞,你是真的想多了!”
想多了?
林虞捏着掌心有些自嘲,若真是想多了才好呢,她有些麻木的点头,听见自己说话。
“祖母,我知道了。”
阳光有些刺眼,林虞忍不住抬手去挡,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万松堂,旁边七喜忙打了伞遮在上头。
“姑娘,您怎么了?从老夫人房里出来,您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老夫人说什么了?”
林虞轻声笑了一下,“只是觉得有些累了,七喜,我今年多大啊?”
七喜瞪大眼睛,“姑娘今年才十七啊,不过再有一个月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