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标,已经下午两点多了。露薇和simon都没有吃饭,开标的气氛很紧张,根本不记得这回事。一走出局方办公室,露薇和simon两个马上感觉饿了,两个人商量着找家小店先吃点东西。
simon带露薇去了一家路边的小食店。这种小食店外面都是铁皮,铁皮上覆盖了粗糙的木棍。这样的地方露薇自己是不会进来的。但是跟着simon进去一看,其实还比较整洁,土地面,小桌子,简单实用的菜单,好像国内的甜品店或者小食店的乡村自然版。
simon叫了一份咖啡和samosa,露薇跟着叫了一样的,食物一会端了上来。
simon的语气有些灰:“你们中国人可以做做投标,学些东西,有些成长,我们只能干干陪着交交标这样的事,什么实质的工作也没有,什么学习的机会也没有。”
黑人上班时间太闲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在喝茶聊天,前两天,angie看着陀螺样的露薇还在那儿说:iamb,nothingtodo.(太无聊了,什么事都没有)。
委屈而无可奈何。
露薇问:代表处或者杨执对你们有没有一些培养计划,或者提供一些专门的机会?
simon说:那时杨执竞选科长的时候,他跟我们许诺说,会给我们提供培训,让我们做什么项目,达到什么成长。现在他当上了,可是什么都没有,我们什么也没得到,什么也没看到。
露薇说:那你选的是他吗?
simon说:我选的可不是他。杨执以前不是肯办的,他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的。好像是从另外一个项目上。
simon没清楚地说,露薇想想也猜得到,能跟杨执竞争的只有吴理越了。吴理越在肯办时间长,经验多,但是叶峻终是喜欢杨执这一款。
露薇想起入职培训的时候,授课老师讲到aa最低一级的管理岗位,科长,竞聘上岗的制度是由员工直接选举产生时,平静地愤愤地直言不讳:直选,哪有的事。那都是假的,都是形式,其实都是上面内定好了的。记住了吗你们?
simon不知道能不能理解形式设置的完美和实际运行的分离是怎么回事。
simon说:“今天因为陪你来交标,我才有点事做,这几天我一直闲着。本来想休年假,新年刚过,我想带家人一起去一些远的地方年度旅游,杨执都已经给我批了,我拿着休假条再去找叶峻批的时候,phenix说:现在投标这么紧,大家都这么忙,你怎么这时候休假?不行,只能给一天。一天我就没法安排远途旅行了,可是你看我们待在办公室又没有什么事情干。
露薇说:唉,又是phenix。
对人和事的安排毫无思考和感受,只是一味生硬地强求形式;不明白巧妙有效的安排的内在,只是讲究看眼色,随大流,大家都在忙,你就也要跟着杵在这儿。只要形式上对,实际上都是混乱而毫无道理的。
露薇同情地看了simon一眼,千头万绪。
但是中国人一样每天一面做事,要讲道理,有逻辑有见地,讲求实际和效率,一面也要明白和学会看形势,看眼色,跟着忙一忙,跟着装腔作势。这么复杂的文化底蕴,
她心里也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熊童知道露薇今天交标,打电话给她,说他现在正在信息安全部附近。露薇说那我不叫车了,你顺便把我们车回去吧。
回到办公室,跟杨执汇报了一下结果,杨执嗯了一下,没有说什么,然后让她晚上去帮kifaru打印文件。
吃完晚饭,露薇去kifaru那里整理材料。干了不一会,露薇就开始接连不停地打呵欠,眼泪也流出来,控制不住。露薇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困,但是又觉得不好说想休息。露薇的呵欠和眼泪越发厉害,擦个不停。赵保由说:你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