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中午下了班,露薇叫了车到了yayatre门口,就叫司机回去了。打电话给熊童,希望他来接她。熊童说离得很近,告诉她怎么走,让她自己走过去。
露薇没办法,只好试着自己走过去。她按照熊童的指点走上一条土路。望出去右边是一块田,左边都是些低矮铁皮围起来的地方,凌乱破旧。正是大中午,太阳炽烈,一会儿人就被晒得头发发烫,周围寂然无声,露薇忽然害怕起来。
这时忽然有个黑人从旁走过,黝黑面孔散发出冷冷的气息。露薇停住脚步,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怕他有什么动作,一直到他走远了才放下心来。
露薇不禁在心里埋怨起了熊童:我到这里几个月,两只脚工作以外的地皮都没沾到过,你倒好,到你这儿来吃顿饭,你让我一个女的在这大非洲一个人担惊受怕地自己走到你家去。
露薇望望还在视线内的yayater,那是一个令人感觉踏实安全的坐标。她不敢继续往前走了,她怕自己七拐八拐迷了路,想回yaya都找不到,在这里问路都不方便。
露薇打电话给熊童,说她找不到路,不过去吃饭了。现在就回去了。
熊童听起来急了,他马上跟露薇说,让她回去yayatre门口等他,他过去接她。
露薇如释重负,走回yaya门口,过了二十几分钟,熊童过来了。
熊童急急地解释之前怎么没过来接她。说他正在家里准备吃的,而且他说得这么清楚,以为她自己能行的。
熊童租的房子在一个小型的封闭的院子里,旁边是一块开阔的空地,一群黑人小学生正在草地上踢足球。房子在二楼。熊童招呼露薇进门,然后开始隆重地锁门。先锁上外面的木门,钥匙转了两圈,再锁里面的铁门,又转了两圈,最后再把门上的一根铁栓插好,用一把显然是国内带来的上面有颗五星的大锁头把铁栓锁住。
露薇忍不住说:“你这也太小心了,我们在公寓里白天都不锁门。”
熊童说:“这个小区里就我们一家中国人,安全问题大意不得。”
熊童给她看他的房子,房子有120多平米,客厅很大,占了整个房子的一半,有三个房间都在另一头。客厅里放了几个粗布沙发,一个大概只有20寸的小液晶电视机。厨房旁边是一张简单的饭桌,靠窗户是熊童的一张办公桌。房子打扫得很干净,空空的客厅里宽敞又空旷。风刮起薄薄的窗帘布吹进来,在客厅里卷起旋涡。
露薇问:“你自己住吗?”
熊童说:“前几天过来一个短驻的同事,他出去办事去了,今天就我自己在。”
露薇坐到沙发上。
熊童问:“你想看电视吗?”
露薇说:“不想看。”
熊童说:“那你自己坐这儿玩会吧,我去做饭。”
露薇说:“我不帮你啊,我不做饭的。”
熊童说:“不用你帮,你就坐这儿玩,等着吃吧。”
熊童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所有公司派出的那些海外第一人最初的吃饭问题大概都是这样的。
露薇问:“那你们还要去租办公室吗?”
熊童说:“以后有了业务再说吧,现在我刚到这儿,什么都还没有,租了办公室也没用。当时选了这个房子就是因为客厅大,可以兼当办公室。足够大吧?”
露薇说:“挺大的,好多公司最开始都这样。”
熊童问:“你们平时怎么吃饭?”
露薇说:“我们有中方厨师,每天四菜一汤,回去就有饭吃。”
熊童说:“我们都是自己做,我刚搬过来的时候,第一顿饭就是给自己下了个面条,吃了太多顿快餐,吃个面条都觉得很幸福。”
熊童的房子太空了,什么可玩可看的都没有。露薇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客厅里无所事事,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在轻轻地撩动着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