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喉间有些紧,她缓了缓后才重新笑着问:“走吧?去不去?”
葛新接过她手里的饮料,点头说:“去!”
葛新引路,将夏凉带到了一片荒芜的山脚,哪怕是艳阳天,依旧透着沁人心脾的凉意,让人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
那种阴森的感觉和烈日下的炽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葛新走到一座小坟包前停下脚步,然后转头看着夏凉说:“到了!”
这个小坟包是新的,旁边还有许多个差不多大小的,但相同的是,都没有墓碑,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土包。
她没有说话,摸了摸葛新的头顶,将饮料放在坟前。
葛新慢慢蹲下,然后将饮料打开,努力的吞咽了一下让自己尽量平复声音,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哥哥说了给你买,你看吧!给你拿来了,你等哥哥干活挣钱了还给你买!”
夏凉别过脸,眨了眨眼睛,鼻子泛酸。
……
两人没有待很久,葛新知道夏凉没吃午饭,往回走的时候夏凉也并没有多问,到了村口时夏凉才看着他说:“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葛新皱着眉,阳光刺眼,他抬头看向夏凉的时候不得不眯了眯眼睛,摇摇头后又低下头来:“我不去了夏老师。”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要努力挣钱,还要帮我爸妈干活,我没有弟弟了……”
葛新说到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夏凉明显听到了他声音里的颤抖。
“你弟弟为什么埋在那个地方?为什么连个墓碑也没有?”夏凉问。
葛新脸上浮现一抹心疼,“我们这边,年龄不到十八岁的死了都是统一葬在那边,没有墓碑,也没有人去供奉,去上香的。”
夏凉尽管心理也有些猜疑,但是听着葛新讲出来,还是有些心塞,这和乱葬岗有什么区别?
“老师跟你说,为什么你们这里会这样,是因为这里落后,迂腐。死者为大,这是对每一个逝去的生命的尊重。
未来的十年,二十年,或者这里会有所改变,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改变。但是你可以改变自己,可以离开这里,你可以让你弟弟好好安息,可以给他竖碑,为他祈祷。”
葛新听得不太明白,但是夏凉的意思他大概懂了。
他看着夏凉的脸问:“夏老师,别地方小孩去世了,会怎么处理啊?”
“会给他买一块墓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牌位,那里面像一个公园,有专门的人管理,有人打扫,你想什么时候去看他都可以。”
葛新听着夏凉的话,想到自己弟弟被放在那个地方,他眉头一皱,眼泪就滴落了下来……
夏凉蹲下身体,与他平视,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珠,轻声说:“所以,你要努力,要走出这一片大山,你才能做自己的决定,做家里的决定,才能做得了主!”
葛新到底是小孩子,夏凉这么一开导,立即就明白了,他擦着眼泪,郑重其事的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下午就去上课!”
夏凉勾着嘴角笑了笑,“好,那老师在学校等你!”
夏凉回到诊所时周政客正坐在门口吃黄皮果呢,这段时间他喜欢上了这一种水果,正打听能不能带一棵回s市种上。
见到夏凉回来立即招呼上:“夏凉!请你吃啊!”
夏凉看着一脸无语:“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是我摘的吧?”
“哎呀!我没想到你还会爬树啊?回头让我上,我应该也能行!”
“得了吧,我们这挺忙的,你掉下来了没人给你治!”
夏凉走进诊所里,直奔厨房吃饭。
周政客跟了上去:“矿区今天开始铺外面的路,我哥晚上不回来吃晚饭了。”
夏凉刚将米饭塞进嘴里,顿了顿又继续快速的咀嚼起来,咽了下去后才说:“关我什么事?”
周政客这几天每次看着周政安回宿舍都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