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看完长江报神情凝重,怀疑他们的战法不会这么稳,否则怎会有赤壁的惊艳表现?
“主公,廖立的点评明面上在声援盟友,但暗地里也有贬损江东将士无能之意,这其中会不会有诈?”贾诩陷入了沉思。
曹操轻轻摇头:“起初我也是看不上这长江报的,没想到现在已经出到第四期,这份耐力孤还是非常赞赏,这几期的内容基本上属实,就是过分粉饰荆州的美好,刘备此举无非是稳定民心,看来刘琦手中的荆州不怎么行...”
程昱连忙补充:“荆州之富庶大半在南郡,丞相昔日迁走大量百姓,刘玄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些年发展得缓慢也正常,所以他才打起了益州的主意。”
“那刘璋现在正值壮年,不可能像陶谦、刘表那样风雨飘摇,大耳贼想故技重施收益州?绝无是痴心妄想,待孤此战胜了孙权征服江东,再朔江而上与子孝夹击荆州,这天下不就一统了?”曹操脑海中浮现出豪迈的景象。
“丞相,眼下的战事...”贾诩提醒你们说远了。
曹操坐正身子冷笑:“孙刘名曰盟友,实为对手者也,这种脆弱的联盟不值一提,廖立暗中贬损才是真实。”
“江东这次积极备战,咱们还是不能轻敌...”贾诩感觉大家都很飘,浪输了倒是没关系,但他这中大夫不也得跟着逃吗?当初赤壁的窘迫日子真不想再来一次。
程昱笑道:“江东唯有周瑜会用兵,你要是见过孙权带兵,就不会这样担忧...”
曹操很认真地说:“仲德之言不差,孙权用兵与周瑜天差地别,况且孤这次真不是轻敌,孙权倚仗无非战船尔,这几年德珪一直在淮泗督造舰船,现在咱们的水军已比赤壁时强太多,战争的主动权如今在我不在贼。”
贾诩见自上而下皆如此,遂退回自己的位置不再劝。
几日后曹操兵至襄安以东,在七宝山西面二十里,大军就地驻扎下来,但见旌旗蔽天,营帐连绵数里。
各军按期限到达预定位置,曹操与各营主将聚首饮宴,到夜里才刚刚睡下,就听到帐外喧嚣声起。
曹操年龄大后愈发心疑,特别害怕有人趁熟睡时谋害他性命,本来就睡得浅还听到响声,他慌忙从胡床上爬起,隐隐看到帐外似乎有火光。
莫非又有人放火?曹操大惊之下连忙呼唤:“仲康何在?”
“主公有何吩咐?”许褚躬身抱拳询问。
曹操在黑暗中问:“帐外的声音和火光是怎么回事?”
许褚猜测:“那是数里外前部的营寨,似乎有小股敌人骚扰...”
曹操坐起身子,帐外的侍者立刻掌灯更衣,他批着裘袍站在主帐外,望见远方星星点点,果然是自己多虑了,赤壁那样的事怎么可能随时遇到,这里离巢湖或长江还非常远,即便同样有东南风相助,也没有什么可供对方烧的。
“主公,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还请早些歇息...”
“也好,有紧急的事再叫我。”
“唯。”
曹操熄灯继续睡觉,但因为性格原因辗转难眠,因为各军只是临时驻扎,还没有正式建营立寨,各军只是将他的主营拱卫在中间,万一防卫不当有人奔主帐杀进来怎么办?
怀揣着这样的心理,曹操在子时左右才堪堪成眠。
此时正值冬天,营外寒风呼啸,正是做美梦的好时节。
曹操在被窝里梦到了美酒,梦到了金戈铁马,梦到了临幸过的妇人,也梦到自己戴冕旒称魏公,朝堂下文武百官跪地称贺。
可突然画面一转,曹操似乎身处一个马厩之中,这时他手中握着一把干草,槽前三匹马在正对着他嘶鸣。
啪的一声响,一个黑脸汉子执鞭抽打在身上,曹操哆嗦着双臂抱紧自己,这才发现身上竟然什么也没穿。
不应该是痛吗?为什么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