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每次战斗的时候,都要躲在程东的后面。
“我真他妈没用!”
拳锋凿击的频率变得越来越慢,伊堂岚知道,程东的终局已经快到了,而她们两个的终局,恐怕也只有咫尺之遥。
“活下去……”
“你说什么?”
伊堂岚似乎听到了安云的一声恍若细蚊般的呜咽。
“我说,活下去。”
她仍然没有抬头,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摆,指节处的青光清晰可见,“用你的义体机能逃出这座大楼,活下去!”
“可是你……”
“我走不掉的,给这座城市留下一颗种子吧,让我来给你断后。”
芙蕾雅一面啜泣着,一面昂然地站起身子,一对青白的双手之上,隐约可见条条游移不定的菌丝,“我哥在哪,我就在哪,让我们一家人去下面团员……也好。”
一号朝着已经被自己砸得血肉模糊的程东,狠狠地啐了一口:“上一个叫我废物的人,已经被我砸成了肉泥!暴食者?呸!”
他不记得自己砸了程东多少拳,但是他知道,最后一拳砸中的部位,一定是程东的心脏。
没人可以在心脏碎裂了以后,还能大摇大摆地活下去,除非那家伙和他一样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霉菌本身。但是如果程东已然变成了后者的话,就不可能还本着一颗同归于尽的心,来问公司拼命了。
真理是什么?
真理就是这一片片看似不起眼的菌落。
他轻描淡写地扯了下嘴角,轻轻地抽回拳头,可是猛然发现,自己的胳膊还在被程东的两只血手死死地箍着。
【死了还这么缠人!】
他心里叨念着,再度试图把胳膊从程东的胸腔里抽回来,他这次用了更大的力道,可是依然无法挣脱那对铁钳一般的血手。
“咚咚!”
一号的心下一惊,他的拳锋分明感觉到了一抹异常的律动。
“咚咚!”
是心跳?
程东这家伙还没死!
“我……的确抱定了必死的打算……”
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阴恻恻地嘀咕道,“但是不代表老子会坐在这里等死……”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一号的心中骤然涌起了一阵烦闷,紧跟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就像是蛆虫一样,沿着他的小腿,爬遍了他的全身。
【我难道……杀不了他?】
他突然之间感觉自己的两腿发软,向后一个踉跄,却又被十道该死的丝线紧紧地困住。
【我明明已经击穿他的心脏了……他的这幅身体已经伤成了这个样子……复原心脏?怎么可能?】
“嘿嘿……”
那具尸体诡异地干笑着,“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这颗心脏……还不能就这么停下。”
“哥!你怎么样!”芙蕾雅在后面高声地叫道。
“你瞧,我也有家人的……对不对?”
尸体伸出一条猩红的舌头,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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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地舔了舔自己鲜血淋漓的牙床,“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暴食者】吗?”
一股难以名状的失重感,骤然从一号的心尖涌现,他当然猜得到程东这个称号的由来,但是脑海中的那个念头让他本能地想要避开。
他足尖冰冷,如坠深渊。
“你……你杀不了我!”
他歇斯底里地大吼,身体再度开始溶解。
然而在其化解掉芙蕾雅的桎梏的同时,也相应地解开了困锁程东的监牢。
当那颗硕大的拳头,无法在对身体构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以后,程东立刻像是只挣断了枷锁的疯狗一样,闪电一般地扑向了一号的身体,对着他的咽喉张嘴就是一口。
黑色的汁水顺着一号颈部的大动脉狂飙出去,程东甚至嚼也不嚼,仰头就把口中的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