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喜欢我。”
花了大力气才夹起一颗肉丸子，正准备往嘴里塞的乌夔祺，动作整个僵硬住了。在这一刻之前，他还在打算着两人的美好未来，俗话说，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女朋友，一定要好好珍惜，所以无数次的争吵都是他先低头。
这场恋爱对他来说是已经到了极致，但他不明白对面的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你甚至不愿意听我说话。”
“啪嗒”一声，肉丸子直接掉在了汤面里，他刚想要开口解释，声音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完全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只能抬起头，目光看着她拿起了背包，方沧琇的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受足了委屈。
她背上自己的黑色单肩包，扭头离开前，那眼睛还盯着他看，“再见。”
三天三夜。
直到第五百个电话打不通，拉黑删除一条龙之后，乌夔祺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甩了的事实。
二十多岁的他，坐在楼下的小卖部，吹着冷风觉得浑身冰冷，即使在是三十多度的夏天。
隔壁从小看到大的小孩，刚从升学考中解脱，不知不觉间已经抽长了个子，买了根冰棍路过，也算是到了体贴人的年纪，把多余的那一个递给了他。
“莳初鸹啊……”看清了来人，乌夔祺还有些失落。
莳初鸹没有立刻走，而是在他身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冰淇淋的巧克力外衣，在空气中散发着微弱的甜味，夏天的温度像是在不断融化他的身体，坐在墙边的影子遮挡下，总算是没有太过炎热的感觉。
他咬了一口，里面全是牛奶的味道。
“我是不是很失败？”乌夔祺的语气很是低落，回忆起自己过往的所有人生，没想都到了自己也看不下去的地步，“我以为我对她好就可以了，但没想到最后连这个她都不满意，难不成真的是我太没用她才会……”
“是你太懒了。”在旁边看着的人总是很清楚，莳初鸹扭过头来说，“人家找对象，也不是想找个服务机器人，你什么事情都帮她做，也得看人家喜不喜欢。”
乌夔祺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木然，“你没谈过，不懂。”
“每次跟你吵架的时候，你有跟人家仔细交流吗？”莳初鸹在旁边看着，都觉得他们够胡搅蛮缠的，“你去听过人家心里，真的想要什么吗？连相互倾听对方的心声，感受对方痛苦的能力都没有，不知道你为什么谈这个对象。”
“只有我在付出。”
“那为什么是她先累了？”
“她……”
“因为无法满足你的设想，就开始诋毁对方的话，乌夔祺，这样我才真的看不起你。”
时间不断拉长。
乌夔祺沉默着以为自己能够忘记，没想到五年过去了，再次提到前女友，他还是会把手里的纸团揉烂，然后一把丢进垃圾桶。
灯光下他抓着自己那一头乱发，抬眸已非当初那个纯情少年，“方沧琇……”
这样的情绪是有累积的。
而主要表现在每一次他的战队落败，都会得到前女友的“温柔安慰”。
比如——
“今天又输了啊？也是，像你这样怎么能赢呢？我看是做梦比较快。”
又比如——
“原来你连游戏都不会打，真是让人意外。”
或者说，“今天也是有趣的一场比赛，你甚至没有打到第三局呢。不对，你见过第三局的样子吗？”
再再再或者，“还好我们学院的教练水准高，66也是真的没人了才会聘用你。”
乌夔祺没她那么讽刺，但换谁都得炸毛，“别以为你游戏玩得好，我也没那么差好吧？这次我都打到了三十名！”
方沧琇一惊一乍的样子，单手捂着唇角，瞪大了眼睛，弯腰凑了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点点的香水味。
那是她惯来用的，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