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大屋中,两个巡捕,一个师爷。还有村长和村中的几位长者,一起审问李乘风和林冰乐。
巡捕一:“哪里人氏?”
李乘风:“上都。”
巡捕二:“口音不像。”
李乘风:“十二岁之后去的,后取的籍贯。”
“原籍?”
“林州。”
“这还差不多。”
师爷在做记录,他的两撇小胡子,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小鸟。
巡捕一:“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李乘风:“她是我娘子。”
林冰乐脸微微一红。
巡捕二:“来这里做什么?”
李乘风:“游山玩水路过。”
巡捕一:“有人做证,说你们两个昨天早上鬼鬼祟祟出现在海边巨石后面,你们去哪里干什么?”
李乘风:“欣赏日出。”
巡捕二:“够有情趣的。”
李乘风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不可以吗?”
师爷说:“行,并不犯法,但是嫌疑很大。”
李乘风说:“你们说是常松年举报的我们,我们要和他对质。”
两个巡捕对视了一眼,和师爷商量,最后说:“行,把常松年叫来。”
一会儿,常松年来了。他的个子虽然很高,但是一个驼背,身体呈现四十五度角。很瘦,焦黄面皮,满脸褶皱,看起来一幅很老实的样子。到林冰乐和李乘风知道,他绝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巡捕一指着李乘风和林冰乐,问常松年:“你是不是昨天清晨在海边巨石附近看到他们两个?看清楚了再说。”
常松年淡淡道:“是。”
巡捕二:“你去海边做什么?”
常松年:“钓鱼。”
师爷歪着头问:“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了他们二位,但他们二位没看到你?”
常松年点头:“是的。”
巡捕一:“那你看到什么了?”
常松年指着李林二人:“我亲眼看到他们两个杀死苍浪。”说这话的时候,常松年老实的脸庞变得狰狞而邪恶,一幅要置他二人于死地的表情。
巡捕二:“你看清楚了,就是他们两个?”
常松年斩钉截铁道:“就是他们!”
李乘风一直在冷眼观察他,林冰乐也觉得他富有一个话剧演员的天赋。
师爷写完最后一个字,问李乘风和林冰乐:“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说的?”
李乘风直视常松年:“那我们是怎么杀的人?你说说看。”
两个巡捕和师爷都把目光投向常松年。
常松年咳嗽一声:“这个女子把苍浪引到巨石后面,这个男子从背后拿了铁丝,勒住苍浪的脖子,将其勒死,然后一脚把他踹进海中。”
李乘风淡淡道:“既然我已经将苍浪踹入海中,那他的shi首为什么又会在岸上出现?”
常松年喘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为潮汐的缘故,苍浪又被冲回原处。”
李乘风冷笑:“这也太牵强了吧?”
巡捕一看看巡捕二,巡捕二:“没啥牵强的,有证人,可以结案了,凶手就是他们二人,带走。”说完就要上铁链。
村长笑道:“已备了酒席。”
所有人已经把林李二人当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李乘风:“你们这是糊涂判案,草菅人命。你们有没有仔细查验过苍浪的伤口,是从上往下的勒痕,苍浪极其高大,我还比他矮些。我怎么可以勒出从下往上走向的伤痕呢?再说了,我们刚到此村,和苍浪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既是杀他,为什么不在他的身上绑块大石?彻底毁shi灭迹呢?”
常松年说:“你们借住在阿刚家,撺掇阿刚和阿布私奔,苍浪和阿刚一向有过节,肯定是这事被苍浪发现了,阻挡他二人,你们才生出杀害苍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