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吗?
这时,广播里的女声再次响起。
“今晚是广播站第一次播音,我是你们的……呼,你说呢?好啦,我是露西哟,小宝贝们,你们想听点什么呢?”
同样的意思,却用英语、德语、日语、汉语,各说了一遍!
吉里耶夫在听到家乡话的时候,心里头猛地火热,又极度失落……他并不属于这里,身边的女人也只是外国他乡的局外人……
“因为比较仓促啦,人家没有准备多少可以说的东西,不如……我们随笔聊聊?我给这个板块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呢!午夜之声,你喜欢吗?……”
吉里耶夫听得入神,可他身边的女人猛然爆发了。
“又是露西那个表字!专门勾引别家男人的贱货!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觉!难道要全庇护所的男人都爬上她的床才肯罢休吗……”
吉里耶夫把冷笑埋进心里——相比起在寂寞深夜里送来关心的播音员,他觉得自己身边人的距离更加遥远!
什么无论疾病、贫穷……狗屁!一口水就能把她从你身边彻底带走,而且她还会对你身上的肮脏味道充满嫌弃!
吉里耶夫忽然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了枪响,并没有放在心上,这年头的庇护所,哪天不开几枪、死几个人呢?听说旁边的其他庇护所,只会更加混乱……
这一夜,吉里耶夫失眠了,比失眠更怕的是,他很难受——身边的女人坚决的拒绝了他的要求,很可笑的理由是,她很困,而且觉得他很臭!
甚至更滑稽的是,她希望他可以仔细想一想,如何拿到更多的水,好好活下来,而不是浪费仅有的体力,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妈了个法克!
你在家里喝大了肚子,洗了个痛快,却让我一个在死亡线上挣扎,还喋喋不休的教育我!?如果这种事情都不算有意义,夫妻之间还他妈有什么更有意义的事情!?
但这些话,他是不敢跟妻子提一丝半点的,毕竟还指望岳父大人每天让妻子带回来救济物度日……
所以,一大早,吉里耶夫就带着满肚子的怒火,去了一处“沙龙”。
说是沙龙,也不过是一处雨天漏水、晴天透光的破房子,庇护所里这种建筑多的是——之所以叫沙龙,只是他和几个狐朋狗友为了附庸风雅,给这个经常去聊天扯皮的地方,起一个响亮的名字罢了。
到了沙龙以后,吉里耶夫立刻就看到了其他几个朋友也都在,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不过有一人眼睛浮肿,黑眼圈深重,还在不停打哈欠,懒洋洋的,而另外一人和他一样的神色——他知道,这叫做欲求不满。
“嘿,吉里耶夫,你来了。”
欲求不满的棕发男人憋闷的开口打招呼。
吉里耶夫点点头,坐在棕发男人身边,这个是他的死党,跟他的处境也类似——都攀附上了日的慢人的大床,也都在危机中,被冷藏在一边。
“听说了吗,昨晚发生了一件大事!”
棕发男人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种花社的吴艺德,死了!”
“哦,基尔联科,你在说谁啊?”
对面那位懒洋洋的家伙问道,看他的腿软程度,昨晚应该是挺累的。
棕发男人基尔联科神秘的又压低了一点嗓音。
“吴艺德昨天带头挑战了那个人……”
“哪个人?”吉里耶夫不解的问道。
基尔联科很想咽一口口水,但干巴巴的口腔里,一点液体都欠奉,声音更是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就是……方圆!”
吉里耶夫深吸一口气,惊叫出声:“方圆!?”
“嘘!”
基尔联科和懒羊羊吓得不清,赶紧示意他噤声,基尔联科甚至还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想活了吗!?那位的名字,也是你我能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