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元真帝被恐怖的死亡气息裹挟时,花朝阳也被牵连了。
她正站在未央湖边上,看湖中央那处被天雷劈得只剩下两根柱子的湖心亭,正愁无人认领,赵让匆匆忙忙赶来。
老远就亲切地喊她:“花国师,花国师怎么跑这里来了?”
花朝阳客气地笑:“赵公公有事?”
赵让褶皱的脸上堆着笑,引着她去未央湖旁边的假山处。那里隐蔽处有两排石凳,供来此处观湖的人,透过假山开凿出的洞眼欣赏湖色,观到的景致别具一格。
花朝阳跟着赵让走到假山后面,找了一处观景方便的地方坐下,又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让赵让也坐。
赵让一路从玉清殿走过来,的确有些乏累,倒也没客气,对到了另一边石凳上,清了清嗓子说道:“咱家哪敢劳烦国师,是天子有事吩咐。”
花朝阳那番与天雷捉迷藏的行径,赵让看在眼里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而且,如今她修仙者的身份也被揭穿,更加让人不得不重视起来。
赵让能一直在天子身边得宠到现在,就因为他眼毒,看人准。不该得罪的绝不得罪,能欺负的,绝不手软。
赵让在花朝阳身上押了宝,态度自然是熟稔的。
他降低了声音以示亲切:“天子催问国师,长生丹药做得如何了?让老奴来看看进度。”
阎青给元真帝看完回溯盘后,他就开始坐立不安,待阎青走后,他立即唤赵让来催促花朝阳。元真看来是怕极了,所有能保命的手段都用上了。
花朝阳沉吟着。
长生丹她早做好了,一直没有交给天子,有两方面的考虑。
一是她还在怀疑天子会不会与植灵人消失案有关。
第二点,她出于私心。天子想要的东西不能让他轻易得到,不然他就不会珍惜了。
若不是因为有墟域这个时间差,她一时半会儿是做不出来。不到最后一刻,东西不能交出去。谁知交完后,元真会不会再让她做其他难度更大的东西。
想明白这一点,花朝阳抬起头,看着赵让态度诚恳又为难:“赵公公,您也知道,长生丹曲茵茵做了这么久都毫无起色,我才来几日,哪能这么快就做出来。不如赵公公再催催曲茵茵。”
赵让面露尴尬:“国师莫要开玩笑了,曲茵茵凭空消失,天子已经知道了。”
呵呵。天子有顺风耳吗?
这才消失多久。
花朝阳转换视线:“我以为曲茵茵是被天子召走了。”
花朝阳诈他道。
她还真有这方面的猜测。
曲茵茵是百花榜第一,幕后之人若是对植灵人情有独钟,那曲茵茵定不会逃脱魔爪。
赵让摆手:“天子要召她,不会用这种方式。是魔族干的。”
说到最后,赵让声音有点颤抖。
花朝阳没说话,目光锁定假山挖出的那个通透的洞眼上。
魔族抓植灵人干什么?
她不太相信围在自己周围的人。总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巨大的骗局中。
瞧,其中一个骗子,出现了。
花朝阳突然学着赵让的样子,凑近他问道:“赵公公,你可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承包湖心亭呢?那处也被天雷劈坏了。”
赵让眼睛转了转:“那处亭子不算在重建范围内。记得那日咱家与国师查看时,说过那亭子不用管。”
“不用管?那怎么行。万一天子哪天高兴来此处赏景,看到亭子破败不堪,发了脾气要问责我,那不是坏事了。我可不想被砍头。”
“天子不砍人脑袋。顶多把人关起来。他修仙,不杀生。”
“道家没有这项戒律吧?天子到底是修的道家还是佛家?”
“哎呀,女国师不要逼老奴了。老奴不懂这些。老奴只知道天子不会来这里的。国师放心,那亭子不用修。”
花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