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万籁俱寂,空荡荡的大街上,有两道黑影弓背弯腰,小心地行走在阴影中。
月老警惕地转着眼珠,每走几步,就赶紧藏到一面墙后隐藏起来,活像一个偷油吃的小老鼠。
司命仙君学着他的样子,一路跟,一路吃吃地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直起酸麻的腰:“月儿......”
“嘘。”月老立刻扭头,捂住他的嘴,“小点儿声,还不知道此地民风如何,贸然暴露恐怕会有风险。”
“哦,”司命仙君压低嗓音,“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们这样动作猥琐,岂不是更引人怀疑?”说着,他将月老从阴影处拉出来,“就这样堂堂正正地走就好了,大晚上的,不会有事啦。”
“年轻人,还是缺乏社会阅历啊,”月老“嘶”一口气,揉着自己酸疼的腰,“说不定,眼前的一切只是虚假的平静呢?万一危险潜藏在前方呢?会不会有人早就盯上我们了?”
听着月老花样安排二人的死状,司命仙君深吸口气,一秒切换认错模式:“是是是,对对对,我错了,一定改。”态度之诚恳,仿佛下一秒就要拉着月老的手,唱一曲“感恩有你”。
“这才对嘛。”月老自得地晃晃脑袋,看向手心的一抹红,“大概日出前就能找到珞瑜了-----出发!”
两个小时后,看着面前短衣短裤的珞瑜,月老愣在原地,原本想要拥抱的手僵在半空:“这里的民风已经奔放至此了?!”
他沮丧地将自己扔到沙发上:“不行喽,年纪大了,刚走几步路,腰就受不了了。”
珞瑜往他旁边挪了挪,笑眯眯地将茶递过来:“喝点水,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
月老没有接,有气无力地就着抿了一口,刚准备开口说话,就看到一块点心在自己眼前晃悠。
司命仙君微笑:“你最喜欢的龙须酥。”说着,将手指往他嘴边送了送。
月老歪头,没有多想地叼进嘴里:“碧璧还没有消息吗?”
“已经排除几个比较大的城市了,”珞瑜支着脑袋,“一步步来吧,我跟烈灼一起找,应该要不了多久就有结果了,要是到时候......”他顿了两秒,咽下未出口的话,“真好,不久就能见到阿稳了。”
“烈灼?他也在这里?”月老咂舌,“厉害哎,没想到当年的小狐狸成长得这么快。”
“何止呀。”珞瑜盘腿坐好,眉飞色舞地讲起烈灼的光辉事迹,最后以一句话总结,“不愧是我的情敌,老话怎么说来着?想看一个人的水平如何,看他的敌人就知道了,真是诚不我欺!”
......喂,这确定不是你现场编的老话?还有,兄弟,你还知道你们是情敌呀,嫉妒在哪里?实在不行,稍微酸一下总可以吧,你满脸敬佩就过分了哈。
月老都无力吐槽了。他敲敲脑袋:“那个,既然不能公开找碧璧,为什么不干脆把外貌相似的女子全抓了,这样不就能混淆敌人视听了?等找到人,再把无关人员放掉嘛。”
珞瑜愣了两秒,捏捏月老的脸:“小月,你是认真的吗?”
月老没好气地将他的手扒下来:“怎么,被我的聪明才智震惊了?”
“呵呵,这可是法治社会,你这样做的话,咱们兄弟俩以后就隔着玻璃谈心吧。”珞瑜十指交叉,又嘴损地补充一句,“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听你唱‘铁窗泪’呢。”
司命仙君轻笑出声,宠溺地揉揉月老的脑袋:“看来某人该扩充知识库了呀。”
月老窘迫地干咳两声:“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嘛----那个,我住在哪间房?好困啊,该睡觉了吧,我,我先去睡了。”说着,腿脚麻利地找了间客房,然后“嘭”地关上房门。
我不管,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对!就是这样!月老捏着通红的耳尖,不断进行自我催眠,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