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校长也凑了过来:“我也听说过,卞教授可是师承名门,十岁尝百草识万株,关于这些花花草草,可不是随便学学就能会的,必须是多年积累……”
夏禹政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从前只知卞教授是京都有名的植物学家、享誉国际的京大教授,今天才知,原来还师出名门。
夜夜以后要能跟着他,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夏禹政:“老先生的祖师爷,那一定不是普通人物。”
老韩认真道:“那当然,我还听老先生称他祖师爷为神农仙子呢。”
说话间,卞教授从办公室出来,头发花白,一身月白大褂,鼻梁上架着副细框老花镜。
还是跟上次交流日一样的装扮。
见到夏禹政这次带来的植物,他眼前又是一亮。
大家都已经开始习惯,夏禹政手里有很多稀奇古怪植物的事儿。
卞教授仔细观察着植物的叶片、茎秆,和透过土壤也能感受到的蓬勃根系:“又是你那小女儿‘捡’到的?”
夏禹政笑了笑。
谁都知道,这不可能真是捡的。
旁人一盆难求的稀有植物,她去哪儿能一下捡到这么多盆?
四周会员们就着这盆花花交流议论,夏禹政便趁这时间,跟卞教授谈论起正事:“老先生,早就听闻您在京大生物医学系授课,今年小女儿正好考上了贵专业,还希望老先生以后多多照拂……”
卞教授没用他说完,就笑着慢慢点了下头:“她叫什么名字?”
卞教授其实早就是京大的名誉教授,但他依然坚持带课,不过他教授的并不是一般的课程,通常都是带领尖子生们做特异植物学的观察报告、或者合作研究。
在生物医学系众多教授里,毋庸置疑,他身份地位很高。
想请他帮忙照顾自己家孩子的家长不在少数,但能让他这么痛快问学生叫什么名字的,还真是极少数的。
还多亏夏禹政这几次来交流会,让卞教授对于夏夜手里那些稀奇宝贝极有兴趣,连带着对夏夜也很有兴趣。
夏禹政闻言,顿觉得心情放松,忙报上女儿的名字:“小女名叫夏夜,夏天的夏,夜晚的夜,老先生费心了。”
夏夜啊……
名字不错,挺有灵气。
卞教授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捋了捋隐形的胡须,老神在在:“放心,能考上京大生物医学系的学生,哪有会让家长操心的孩子,况且你们也不是第一次送孩子上大学,前面不是已经培养了三个优秀大学生儿子了嘛。”
夏禹政一脸老父亲的愁容:“哎,儿子当然不用担心,可这次是送宝贝女儿离开,心情肯定是不一样的……”
他在提及三个儿子时,语气嫌弃得简直像是捡来的一样,可一说到女儿,感觉立刻又不一样了。
卞教授没有女儿也没有孙女,自然不了解这种感情,夏禹政也没多说,就笑着客气道:“总之以后有老先生关照,我跟夫人在家,就能踏实了。”
卞教授点点头,对着他带来的植物拍了不少照片,征得同意后,又摘下一片叶子作为标本。
……
等交流会结束,卞教授回到办公室,坐回位置上,拿钥匙打开中间抽屉,取出一本纸张泛黄的古式装订书。
这书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卞教授翻的时候,必须得十分小心才行,一但力气太大,容易整页纸灰飞烟灭。
这是他已经仙逝的师父传给他的宝典,据说是祖师爷撰写的。
祖师爷游历四海八荒、见过无数奇珍异草,她将每一株植物的样子以笔墨绘于之上,还详细记录了它们的习性、特征、颜色等等。
卞教授不知想到什么,阖上眼眸,凭着记忆,翻开宝典三分之一的厚度,接着又往后翻了几页,果然,见到祖师爷记载的一株植物,跟今天夏禹政带来的那株有七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