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宓的记忆里,文修明总是笑的从容不迫,一副温柔、清雅的模样。
就算是火烧眉毛了,他也很少会有低吼人的时候。
连当初的邓家骚扰他多次,他也未曾这样失态。
屋内,文修明还在说,“孩子是我和她的骨血, 她得……她得负责!”
有个低沉磁性的男人回答,“她没说不要,她说了会负责,所以我来了!”
“只是文太医你知道的,如今边境的党项人一直蠢蠢欲动,若是她走了, 你以为党项不敢偷袭边境?”
“父亲如今在蜀地,实在是走不开……”
“她负责?她负什么责?”文修明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却依旧压低了声音, “小九不过两个月大,她就丢给我,便再也没有回来过!我……”
“我想去陇西的,可……”
“谁在外面?”唐宓有些意外听到这样的对话,却不想在离开的时候,还是惊动了屋内的人。
文修明脸色一变,他推开门抬起手就抓住屋外的人,结果刚抓住就被身后的人一提。
好在这人提了他一把,不然唐宓这细小的手腕就要被文修明掰断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文修明和这人聊的‘话题’也太劲爆了。
即使唐宓只听了一些,也知道了一个惊天的事情,文修明的妻子还活着,而且还是所谓的‘渣女’,生了孩子虽然没带球跑,却把孩子丢给文修明。
她又不是村里的那些嘴碎婆子,哪里愿意听这些八卦。
而且好奇会害死猫。
文修明被人扯着手臂,衣襟处也有些凌乱了,他瞧见屋外的人是唐宓后, 眼里的戾气也迅速的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他缓缓的吐了一口浊气,像是用尽全力的压制住心里的怒火,他口气又变得平和,“唐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文大夫,我……我母亲快生了!”唐宓赶紧说,“如今又下着大雪,李二哥帮我去请稳婆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我想问你那些药!”
“胡闹!”文修明一听这话,立即皱眉,“是药三分毒,哪能乱吃?”
“你等我下,我随你去瞧瞧!”
即使文修明心里有些不高兴唐宓此时到来,可毕竟医者父母心,他一听到姜氏要生了,而且瞧着情况还有些紧急,心里的那些不高兴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而且,文修明在拿药箱的时候突然也庆幸是唐宓听到的,因为他知道, 唐宓不是个喜欢摆弄是非的人。
“你要去哪里?”站在屋内的人说话了,“我和你说的事呢?”
“没门!”文修明拿着药箱看着屋内,“顾六我和你明说了,你姐姐想怎么我不管,但是想要让从我身边带走小九,除非她亲自来见我!”
唐宓一直都低着头,在听见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名字后,不禁抬起头了。
站在屋内的男子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这不是消失了一段日子的顾六爷又是谁?
他似乎和离开的时候一样,压根没什么变化,唯独是脸上的笑容好像冷了一血。
唐宓本想和顾六爷打个招呼,可想着文修明和顾六爷吵的厉害,她若是开口,怕是有些尴尬。
“我不和你说了!”文修明对顾六说,“我有事!”
“那你先忙!”顾六也知道,对于大夫而言,救人大于一切,他也没纠缠。
他从屋内走了出来,瞧着低着头像个小鹌鹑一样的唐宓,笑出了声,“唐姑娘?不认识我了!”
唐宓抬起头来,看着顾六那张薄薄的唇,笑的有些勉强,“原来是顾六爷啊!”
“我没瞧出来!”
“是吗?”顾六笑的无奈,“真没认出来呀?”
他的声音温煦暖和,惹的文修明多看了几眼。
也不怪文修明如此惊讶,在他的记忆里,顾六似乎随其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