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愣了下。
自她醒来后,性格和为人处事发生了一些变化,所以她用的借口大多无非是,死过一次的人很多事情想明白了。
所以现在,她也用了一个极其熟练的借口,“之前来村里的游医教的!”
文修明挑眉,眼神里的怀疑显而易见。
但是唐宓这个性子,又不像是会擅长说假话的人!
不,准确的说,是从前的唐宓。
因为,现在的唐宓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明明在村里很有威信,很少有人会怀疑他的医术,可偏偏的这个小丫头却发现了他方才的犹豫不决。
这丫头从前一见他都恨不得躲起来,自卑又胆小。现在却变得心思慎密且镇定了。
尤其是那双眼眸,像是灌入了一汪泉水似的,灵气十足。
不过,谁都有秘密,他又何尝不是呢?况且,唐宓说的也没错!
因为上河村住了那位大人,这附近的村落里,的确时常会有不同的游医暂住后又离开。
文修明没有为难她,而是回答了之前唐宓的问题,“唐姑娘你既然疑惑,想必也知道这伤其实很严重!即使是华佗在世,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说一定能痊愈!”
“不过,若是在这药里加几片人参,药效会更好一些!”
文修明没在药方上写明,原因很简单。
人参太贵了。
唐宓闻言,却是松一口气。
人参唐家买不起,参片却能勉强买一几片。
她赶紧走到文修明的身边,把手里的鸡蛋放进文修明的怀里,“谢谢您,文大夫!”
说完,她也不给文修明拒绝的机会,转身就朝着院子里跑去。
文修明沉默了片刻,又想起方才唐宓的话,若有所思的带着鸡蛋离开了。
夜晚渐渐地降临,黑夜像是一张看不见边的幕布,把整个村落都笼罩上了一层灰暗。
夜里的村落,比白日里安静了不少,时不时能听见几声犬吠的声音。
此刻,唐家内。
唐大石吃药的时候,唐谷就这么一直看着他,恨不得亲自来喂他似的。
唐大石心想,约摸是儿子太紧张了,于是开口安慰,“大谷啊,爹没事!”
“爹……”向来性子木讷的唐谷却打断了唐大石的话,他那双眼睛黑漆漆的,“你碗里的药要喝完啊!”
唐大石呲牙一笑,臭小子,还管起当爹的来了!
不过,他也没反驳。
儿子是为了自己好!
唐大石抬起头,一口气把碗里的药喝的干干净净。
唐谷见状松了一口气,从唐大石的手里接过药碗,还认真的看了看,才转身从主屋走了出去。
唐大石哈哈大笑,对身边的妻子姜氏说,“咱们家这大谷啊,心眼也太实在了!”
姜氏却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唐谷这个性子,说好听是实在,说难听点就是呆板、迟钝。来日娶了媳妇,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管的死死的。
屋外,唐谷刚回到厨房里,就瞧见了洗好了碗的唐宓。
“大哥!”唐宓笑着迎了上去,“爹都喝了吗?”
她虽然笑着,可唐谷的眉头却皱成一团,他说,“妹妹,下次抓药你别给我银子了!”
“那些银子是你……”
唐谷说到这里,眼眶却红了。
偌大个男子站在身形纤细的少女身前,宛若一个笨重的熊。
其实之前苏家来退亲的时候,唐大石和唐谷都生了气,对着苏亭就是一顿揍。
苏家害怕了,之后来谈这件事情的,便成了王家人。
王家对苏亭这位贵婿十分的喜爱,跟唐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最后,唐宓落水醒来也不知道和王家人说了什么,王家人对她破口大骂,转头就走。
一天后,王家人拿了十两银子过来,苏家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