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在认真思考皇上的用意。
瞧着皇上如此模样,似乎真的是对高家再有重用之心,太傅一边觉得这门亲事不错,一边又担心高家曾与九王之乱挂钩,若哪天勾起皇上旧事迁怒……
太傅并未一口应下,而是委婉的说可以考虑考虑的意思。
高寒祁倒是颇为意外,毕竟当初他曾向皇上表明心悦的是西武候府司琼怜,而今这……
“怎么,杜家小姐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名门之后大家闺秀,比不上侯府一个继女?”赵宗珩见着高寒祁这一脸游移不定的样子眉头一皱,看他的眼神多少觉得他有点毛病。
这样好的亲事送上门,他居然还犹豫?
不会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赵宗珩眸色逐渐冰冷,盯着高寒祁的眼神怀揣了几分审视。
“臣只是觉得,杜小姐未必会同意这门亲事。”高寒祁连忙低头俯身拜道。
“婚姻之事,自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宗珩微微敛下眼眸说道:“如今你以晋升内阁,到底是个王爷,岂有配不上一说,无需担心。”
“朕既为你做主,便不会食言。”
皇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高寒祁也终于不在多说什么了,依言应下只等杜家的意思。
赵宗珩这才满意,摆手示意高寒祁可以退下了。
高寒祁出了宣明殿大门,走在路上并未觉得得了这门亲事有何等欢喜,外头烈阳有些灼人,他仔细的想了想自己似乎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感觉到那种,欢欣喜爱着的情绪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高寒祁迈步走在宫道上,余光偶然划过一株花丛叫他目光一顿,曾几何时他那样欢欣期待着成婚,期待着迎娶佳人,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过成婚后的他们会是什么样子的。
那时候……
是司宁池在他身边的时候,也是夏日,她手里拿着的正是他摘给她的花,那般笑意吟吟的望着他,那样欢欣雀跃满心只有一人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时候离他远去的呢?
以至于现在,谈及婚事,娶谁似乎对他而言都毫无波澜。
高寒祁神色有些恍惚,他不懂自己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犹记得当初他何等哀求自己的母亲,希望可以让他迎娶司宁池,那时的他是真心实意的想娶她。
为什么,为什么放弃了呢……
高寒祁怀揣着颓废的情绪回到了王府,抬眼就看到了自家母亲那眉开眼笑的模样,穿戴华贵俨然已是贵妇人的模样,母亲笑的如此开怀喜悦,打扮的这样华贵似乎重回到了幼年之时。
父亲离世很长一段时间,母亲都是魂不守舍,嘴里经常说的就是高家要完了,一遍又一遍的嘱咐他要如何如何,光复门楣……
如今母亲终于扬眉吐气了,她怎能不高兴呢?
“娘都听说了!皇上要给你指婚,指的是太傅之女啊!”高母满眼的喜色,无比满意的看着高寒祁道:“娘正琢磨着你的婚事呢,若真能与杜家结亲,可真是大大的好事啊!”
“如今你在皇上跟前得了脸,又晋升了,正是谋前程的好时机。”高母细细为高寒祁打算着说道:“杜家也算是名门之后了,若是换做以前怕是还瞧不上咱们高家。”
“近日你立了大功,正好借着这个东风结个亲,以后对你只有好处!”高母乐呵呵的看着高寒祁说道:“娘可真是太高兴了。”
高寒祁看着眼前眉开眼笑的母亲第一次提不起任何欢喜之意,他憋了许久才道:“母亲为何从来都不问问我喜不喜欢?”
高寒祁这一句话让高母愣了愣:“什么?”
她眉头轻皱:“太傅之女这样的门楣你还不喜欢?”
“那当初的司家呢?”高寒祁垂眸询问道。
“什么司家,你可不能再去想司家了。”高母脸色顿时一变,神情严肃的看着高寒祁说道:“那司琼怜做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