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郎目送着皇后娘娘去了内殿,心下情绪久久未能平复。
她原以为皇后娘娘如此得皇上圣宠,凭的是定北侯府嫡女的家世,又或是那容色倾城的美貌,或许她早该明白,能在她因女子身份受辱之时不畏分毫站出来的人,从一开始她就是与别人不同的。
胆识,聪慧,那份纵观全局的缜密之心,足以让她稳坐后位。
“沈庭,你替本宫再去一次园林。”司宁池入了殿内侧头对着沈庭说道:“跟着韩将军一同调查此事。”
“娘娘是不放心韩将军?”沈庭抬眸望向司宁池低声询问道。
“本宫虽有意拉拢韩玉郎,但现在也不是能全然信任她。”司宁池微微敛下眼眸道:“此次护卫皇上的人便是韩玉郎的人,不可不深思,若韩玉郎存有谋害之心,嫌疑最大。”
“本宫不过多几分筹谋,以防万一。”司宁池望向沈庭轻轻弯唇笑道。
“奴才明白。”沈庭低头应下,转身出去了。
殿内太医们已经替皇上包扎好伤口,上好了药收拾东西下去了,几位妃嫔还挤着不愿走,崔太后更是在跟王成祥几番拉扯,企图闯进寝殿之中看一看皇上。
王成祥以太医留下医嘱为由,皇上尚未醒来需得静养不见人。
崔太后不依不饶,王成祥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抬眼见着回来的皇后娘娘顿时如同见着救星了似的,连忙上前来俯身见礼:“皇后娘娘。”
“吩咐厨房准备些软糯易入口的膳食,清淡为主等皇上醒来送过来。”司宁池语调平平垂眸看着王成祥说道:“皇上身边伺候的人都换成信得过的。”
“凡是进承明宫的宫女太监务必搜身,吃食酒水安排尝膳官一一试毒。”司宁池转头看向崔太后等一众后妃轻轻扬了扬唇笑道:“皇上要出宫的消息不知是如何走漏的风声。”
“太后娘娘与诸位妹妹还是好好回自己宫里待着,皇上身边自有本宫看护。”她展颜看着崔太后笑意吟吟的说道:“就别在此处捣乱了,否则……”
“本宫可要好好思量,是不是居心不良了。”
“皇上昏迷不醒,哀家是太后,自有做主的权利,岂容得你驱赶?”崔太后听着司宁池这话顿时急了。
“太后?”司宁池莞尔一笑,抬眸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太后娘娘想做这个主,那就先把本宫这协理六宫的权柄拿过去再说,太后娘娘您也知道您是太后。”
“本宫是皇后,偌大的后宫哪里轮得到您做主。”
司宁池扬唇笑着,轻轻眨了眨眼看着崔太后说道:“您这是老糊涂了吗?”
她轻声道:“可要臣妾将太医们叫回来,也给太后娘娘好好诊治诊治。”
崔太后:“……”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上一回,司宁池带着人上慈安宫为她‘诊治’的场面,登时连退两步,神色愤怒又带着几分惊惧,这个皇后行事向来乖张,可是说得出做得出的。
“你,你别嚣张。”崔太后瞪着司宁池道:“皇上若不能平安醒来,哀家唯你是问。”
“我们走。”崔太后丢下了这么一句狠话转身走了,瞧着那离去的步调,像是生怕走慢了就让皇后摁那儿了。
“那,臣妾也先告退了。”德妃早就想走了,这会儿瞧着司宁池这语气心里打鼓,生怕被牵扯上什么事儿,当即上前来对着司宁池福了福身退下了。
众妃嫔纷纷告退,就在这时司宁池开了口唤道:“许昭容留下。”
突然被点到名的许昭容愣了愣,旁边其他妃嫔纷纷转头朝着许昭容看去,心知许昭容这是得了皇后娘娘的庇护,如今伺候皇上这等事情,皇后都愿意让?
她怎么这么命好啊!
那一双双眼,神色复杂的看着许昭容,心中百般的念头,这会儿也不敢在皇后面前造次,只能忍着嫉妒之心接连退下。
“娘娘……”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