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怎如此高兴?”宣明殿内,王成祥接连偷瞄了皇上好几次,便瞧着皇上撑着脑袋在那傻笑,自从皇后娘娘宫里出来皇上就变成这样了。
“是吗?”赵宗珩唇边带着笑道:“朕看着很高兴?”
王成祥连连点头,是啊!
这一晚笑的,相比以前一年笑的加起来都灿烂。
赵宗珩摸了摸脸不甚在意的说道:“许是年节将近,值得高兴。”
王成祥听着莫名其妙,往年也有年节,怎不见您如此开怀?
“韩玉郎归京已定,算算脚程再有几日便入京了。”赵宗珩一边翻阅着手中的奏折,一边低声说道:“一会儿让人去跟皇后说一声,准备宫中设宴款待韩家军。”
“是,奴才这就去!”王成祥也是很高兴,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感叹说道:“奴才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终于还能听到韩家军凯旋的消息,实在是咱们天庆之福啊。”
“……”赵宗珩罕见的沉默了,在他看来这并不算什么福气。
韩家世代为将,若拿出朝野史记的册子翻翻,最少能翻到韩家六代无一例外皆是战死沙场。
当年韩家鼎盛之时,军中数十位将军皆是韩家男儿,而如今……
只剩韩玉郎一人。
韩家的奚落凋零将天庆守护的极好,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自赵宗珩登基以来已不见什么战事,只是边陲之地有那么些骚扰的蛮人倭寇罢了。
韩家军那面军旗的颜色是韩家人血染出来的,赵宗珩垂眸看着面前奏折上几笔言语,认为玉面战神这般呼声过高,在奏折之中劝诫皇上不可重赏,如今战事不急,意在让皇上收了韩玉郎的兵权。
在这些人的眼中只看的权……
“你下去吧。”赵宗珩摆了摆手示意王成祥退下。
“是。”王成祥见皇上神色有异,连忙低头退下了,也不知皇上这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如此低落。
韩玉郎归京那日,京中百姓自发的去了军队行进之路夹道相迎,那翘首以盼的姑娘们都想看看咱们天庆这位玉面战神是何等俊美,才会让敌军都授以玉面之称。
可惜的是这些姑娘们注定是要失望了,韩玉郎并未跟随大军同行,而是先一步入了宫。
皇上从来不是严苛之人,韩玉郎大可先回韩家稍作休息,再进宫觐见不迟,可韩玉郎并未等诸位将军一同入宫,而是独身一人去见皇上。
司宁池得知消息的时候,便听闻了韩玉郎已经入宫觐见的消息。
“替本宫梳妆。”司宁池心中微动,抬眼招手让素云替自己梳妆。
“皇后娘娘也想去凑这个热闹?”素云笑意吟吟的看着司宁池说道:“您是皇后,可不能失了体统。”
“你懂什么。”司宁池嗤笑一声,看了素云一眼道:“本宫是去见人的。”
“……”可不是吗,大家不都是去看人的?
看一看那位名震天下的玉面战神呀~
司宁池懒得与她多说,只拿起了桌上的黛笔细细描画。
宣明殿内,殿门关着阻绝了众人探究的视线,哪怕只是刚刚只瞧见了一眼,那位玉面战神军甲未褪,生的果真是俊美无比,让人看了一眼都忍不住赞叹其容貌。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那位玉面战神跪在御前,身体挺的笔直正抬手解下自己的军甲。
面见圣上,都需得正衣冠着朝服觐见,从未有人敢如此放肆在御前宽衣。
但是现在韩玉郎……
那解开军甲的人露出了里面穿着的简单里衣,依稀能看到那微微隆起的胸口,韩玉郎低头抬手,取下了束发之冠,满头青丝泻下,那跪在殿前的人缓缓抬起了头。
若说为男子,她这面向偏于柔美之态,唯有那一双眼凌厉坚韧,唇瓣抿着穿上那一身军甲,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将军喋血的铁血之味,任谁也不敢说她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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