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宁宫内。
“德妃娘娘,荣妃娘娘和元妃娘娘前来拜见。”拿着纸笔的德妃闻言抬头望去,瞧着入内来的荣妃和元妃弯唇笑了笑道:“难怪今儿一早喜鹊叫唤的勤快,什么风把二位妹妹吹来了。”
“德妃姐姐不愧是跟着皇上最早的,火都烧上眉毛了,您还有心思舞文弄墨。”荣妃扫了眼德妃桌上摊开的字帖,那纸上写着的赫然是一首期盼郎君归家的诗句。
荣妃脸上笑意更甚了,捏着帕子笑道:“只怕德妃要失望了,如今皇上满心满眼都是皇后娘娘,岂会归您这裕宁宫的‘家’啊?”
德妃抬手拿过一本书遮盖住了桌上的字帖,转身在一边软榻上坐下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二位妹妹若是来耍嘴皮子的趁早走,本宫听不得废话。”
若换做平时,德妃如此说话荣妃早就甩袖子走人了,可如今不同往日,她便是心中有气也忍下了。
“昨儿个夜里凤梧宫的动静,想必姐姐是听见了吧?”荣妃暗暗咬牙说道:“皇上又宿在皇后娘娘宫里,今儿一早是从凤梧宫去上朝的。”
“原以为皇后年轻,入宫来招摇过市行事乖张,皇上岂会看得上这么个女人。”荣妃绞着手里的帕子道:“谁曾想她竟是手段过人,表面上耀武扬威的,背地里竟对皇上百般勾引。”
“德妃娘娘,你我争斗了这么多年谁也没占便宜,如今来了个皇后,您当真不心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荣妃抬眸看向德妃说道。
德妃端着茶盏,垂眸撇开茶末,低着头有些看不清她脸上神色淡淡开口说道:“她到底是皇后,要在中宫立足皇上给予宠爱也是理所应当的。”
“哈!”荣妃闻言顿时笑出了声:“这种鬼话,您是说在臣妾听,还是说给自个儿听呢?”
“臣妾今儿个来可是拿出真心来的,往年皇上无心后宫,这宫里妃嫔哪个攀得上圣宠二字?”荣妃抬手扶了扶发间银钗道:“而今不同了,朝局稳固皇上也到了考虑子嗣的时候。”
“这往后宫来的次数多了起来,这样好的机会难道德妃娘娘如此大方,全让给凤梧宫?”
“我可咽不下这口气,若日后皇后当真诞下嫡长子,你我在这后宫里还能有半点地位可言?”荣妃说着站起身来道:“今日妹妹我低个头,只要德妃姐姐一句话,日后在这后宫里,你我姐妹同气连枝相互扶持。”
荣妃微微屈膝对着德妃拜道:“若姐姐当真淡薄如此,宽宏至此,那权当妹妹今日这番话没说过。”
德妃看着荣妃良久,却并未立即开口应答。
等到荣妃和元妃离去,红桃这才走到德妃身边询问道:“娘娘为何不应下荣妃之求?这宫中荣妃若能为娘娘所用,皇后岂是您的对手。”
“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德妃顿时一笑,起身重新走到桌前,看着桌上摊开的字帖笑了笑说道:“荣妃有个哥哥,在刑部任职,托了多少关系才得了这么个差事。”
“却不想进去没几天,牵扯上了一桩命案。”德妃弯腰拿起桌上的笔,弯唇笑着说道:“那孙修远不学无术,全仰仗出身丞相府才有今日,如今牵扯上了命案,丞相府岂能不着急。”
“什么样的命案,连丞相都无法左右?”红桃略微一惊,很是诧异询问道。
“若是发生在寻常地方的命案也就算了,这被谋害之人是刑部右丞之妻,孙修远那个蠢材竟然与人私会,出了这样的丑事不说,人还死了。”
“丞相为此殚精竭虑,如今唯一可求的便是皇上。”德妃落笔写字,低声说道:“本宫可一点都不着急,只怕现在荣妃迫切的想得皇上的心,为自家哥哥脱险呢。”
红桃听闻此事大为震惊,一边连忙低头赞扬道:“娘娘聪慧,奴婢受教了。”
德妃顿住笔抬头道:“她来裕宁宫之前可是去过慈安宫的,太后看似对荣妃恩宠有加,可真遇上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