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回答的速度很快:“以前是不信的,但现在或多或少信了一些。话说回来,沈楼主虽然也很年轻,可身份地位都很高,跟我这不成气候的犬子相比,应该更加明白事理才对。他不听我的话,难道你也故意不听吗?”
“放肆!”
出言呵斥的是沈忆情身后九名风雨楼精英中的一位,整体保持着披头散发的造型,脸上又画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图腾纹理,若不是手上拿着风雨楼的标志性武器,并且像是驱使本能,就站在沈忆情的立场说话,高剑飞甚至会觉得,这是一个突然被朝廷招安的江湖草莽,身上的某些野性都还来不及被驯化。
“这算是什么?越俎代庖,还是以下犯上?”
目光从这名男子身上扫过,高剑飞并没有掩饰心中的讥讽,说话的同时,嘴角那一次令人玩味的弧度再度浮现。
在他的对面,沈忆情缓缓笑道:“不是越俎代庖,也不是以下犯上,仅仅是我的属下,站在我的立场,认为高将军你是在阴阳怪气,明知真本事技不如人,就要在口头上占得便宜……我的分析可对?”
“对,也不对。”
“那什么东西是对的?”
“等你不再称呼我为高将军,而是称呼我的名字,我便告诉你什么东西是对的。”
“我在沈家的时候学过礼仪,来到风雨楼之后同样学过,就算今时今日,你已经不是北齐的将军,只是为了故人之托,加上心中还没有完成的执念,被迫出现在这里,我也不会直呼你的名字。纵然你不想被称作高将军,我也会称你为高先生。”
“先生?”
“先生。”
……
外面的风雨仍在继续。
但屋子里的锋芒却似乎有了瞬间的停顿。
高剑飞与沈忆情的对话,既不冗长,也不简短,即便是对他们二人都有些许了解的风雨楼门人,此刻都似乎不太明白,这究竟是要决出胜负分出生死之前的热身?还是以心论道,难得一遇的故人的诀别?
正是因为不清楚,所以他们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同一时刻,跟随高剑飞义子而来的数十名死士,也是纷纷对视,就算面纱遮挡住了他们的表情,可他们眼中的惊疑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唯独荆何惜笑了。
罕见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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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他背后的双刀也跟着颤动。
“就算明知是无法轻易改变的未来,隔空探测的景象,你也忍受不住这种只能观看而不能参与的寂寞吗?”
只有自问,而无自答。
但荆何惜很快伸手将背后的双刀解开束缚,杀人之刀以及救人之刀几乎是在同时被拔出刀鞘,又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被荆何惜的力量控制住。
仿佛这个时候,对他而言,抚摸一半的刀身,听着微微的刀鸣,就已经足够。
至于那滔天的巨浪,惊天的碰撞,还是要看沈忆情与高剑飞。
……
“如果按照我以前的脾气,风雨楼中,在场除了沈楼主你以外的所有人,我都会不由分说地使出杀招,接得下就活,接不下就死,这是最直观的体现,而不必有那么多言语交谈,也不必有那么多的顾虑。”
尽管刚才喝了雨水,也喝了黄酒,高剑飞的神智依旧很清晰,咬字也愈发清楚。
同时他的目光,除了看向沈忆情外,也有意无意地从方才代替沈忆情出言呵斥的男子身上扫过。
这种没有明显杀意,却有明显蔑视的眼神,自然也让这名男子感到很不舒服。
“姓高的!我们沈楼主称你为先生是给你面子,这不假,但代表的却是她个人的修养,而不是我们大离王朝对你们北齐余孽的态度。你不要得寸进尺,在这里继续卖弄!”
“卖弄?我卖弄技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高剑飞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