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荆何惜已然落座,并且开始动筷,虽然只是象征性地夹了一口菜,便直接放进嘴里,过程中也没有细细咀嚼,就直接咽了下去,可对于薪火魔童提议对燕王世子用毒之事,他的反应仍是相对正常。
这一点,甚至不受菜肴本身味道的影响。
因为他的心情,更多时候是与自己的刀意互相契合的。
对于一个专业的江湖刀客而言,下毒固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在这个过程之中,他既不是炼制毒药的一方,也不是送达毒药的一方,最多只是充当决策分析之人,所以这既不会对他的刀意产生影响,也不会对他的心境产生什么扭曲。
又或者说,在这个不是非黑即白,而是黑白相间,难以分得那么清楚的世界之中,足够扭曲他心境的东西,不是没有,但要么来的太早,要么来的太晚。
此时此刻,这件事情还不足以成为夹在中间的契机。
故而他的态度比薪火魔童预期之中的还要开明许多,很快直言道:“若是这种毒药真的无色无味,并且不容易被人察觉端倪,那这个任务的危险性,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
闻言,薪火魔童忍不住笑道:“我还没说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呢,你就直接猜到了……莫非我们两个心意相通?”
荆何惜道:“不是我跟你心意相通,而是天底下大多数能够完成特定使命的毒药,基本都有无色无味这种特性。如果没有这种特性,在一开始就容易打草惊蛇,更别说后续的进展了。虽然你不如风先生那么聪明,但想来也不会犯这种明显的错误。”
薪火魔童挠了挠头,对此不置可否。
南宫雅突然道:“话虽如此,可只要是任务就不可能在不付出任何代价的情况下全身而退。之前我跟先生学习的那些东西,与暗杀都扯不到什么关系,更别说扮作侍女给人暗中下毒了……怎么说这都是一种不那么光彩的方式……”
潜藏在她面具下的真容依旧具备一种神秘性,可她言语中的纠结却是分外明显。
薪火魔童只得提醒道:“对付正人君子自然也要用正人君子的方式,可对于卑鄙小人或者纨绔公子,那做法和态度肯定也要发生变化的。你方才不是对少一道菜耿耿于怀吗?现在大量的证据都表明是燕王世子夺了你缺少的这一道菜,难道你不仅要拒绝我的提议,并且还准备息事宁人吗?”
南宫雅道:“我当然不会因此就息事宁人,但你说有大量的证据指向燕王世子,似乎也有些夸张吧。直到现在,都是我们在这里猜测,并没有什么是实质性的证据指向他。虽然根据我们对燕王世子性格的了解,这件事多半是出自他的手笔,可如果有人上纲上线,在事发之后让我们拿出证据,你能够拿得出来吗?”
薪火魔童道:“现在是拿不出来,不过以后就未必。退一步讲,就算实在拿不出来实质性的证据,那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你我都不是朝廷的人员,也从来没有心向朝廷,那种定罪判罚之前还要讲究人证物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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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在你我身上,未必那么实用。况且我的绰号原本就叫薪火魔童,如果身上没有一点魔性,行事风格也不像一个魔道修士的话,这个绰号听上去岂不像是一种笑话?”
说完这话,他还有意无意地朝着荆何惜所在的位置看去。
这时荆何惜已然盛了一碗汤羹,正准备吹掉上面的热气,降下它的温度,好好品尝一番,看见薪火魔童用这样的眼神看向自己,端着汤羹的左手瞬间放了下来,随后沉声道:“这种问题,也要来询问我吗?”
薪火魔童道:“别误会,我可不是打扰你用餐,只是觉得在这方面,或许你比较有发言权。”
荆何惜道:“我一没有你身上的这种魔性,而不是什么魔道修士,如何比较有发言权?”
薪火魔童道:“你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