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观雪呆呆地看着卓御风,直到对方主动缩回手指,她才想起来出声道:“公子这一下的确不痛不痒的,不像是真的要对我出手,好像是在与我开玩笑。”
卓御风道:“你觉得我像是一个开玩笑的人吗?”
邱观雪道:“在我的印象之中,公子虽然不是一个任何时候都想开玩笑的人。可当你觉得合适的时机到来,你会这么做的。”
卓御风道:“现在我的手指已经在你的眉心之间点了一下。除了不痛不痒的感觉之外,你还感受到了什么?”
邱观雪面露迟疑之色,显然是又经历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回应道:“还有一种温火灼烧的感觉。”
卓御风又道:“能够将人大面积烧伤乃至烧死的往往是烈火,若是温火,最多只能在人的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你觉得现在自己的身上有这种疤痕吗?”
邱观雪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触摸片刻,回味片刻,接着道:“没有这种疤痕。”
卓御风忽然耸了耸肩:“看来我对你还是有些偏爱,在与你开玩笑的过程之中,竟然连一丝浅浅的疤痕都不舍得留下,仅仅是在与你开口头玩笑。”
邱观雪后知后觉地说道:“这样也好,我不必分出太多心神,可以保存精力,专心为公子做更多的事情。”
卓御风道:“这种话可不只能是嘴上随便说说而已,方才我已经交给你一个任务了。今日事今日毕,在商船行驶出雁翎河地界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与尤三郎有关的一切。至于究竟是将他就这样扔下去?还是用你觉得更合适的方法将他的尸身处理?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挑选抉择的机会。”
邱观雪再度咬了咬牙,像是突然做出了决定,连中间叹气声音都已省去,直接道:“公子无论是修为还是阅历,都要远远在我之上,所以即便有更合适的方法,也不是我能够想出来的。在这方面,除了倾听公子的想法,认真完成公子交待的任务,我想不到还能做些什么。”
卓御风点了点头:“很好,现在你可以将他带走了。”
说完这句话,他不再去看邱观雪,也不再去看尤三郎,就这么原地站定,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周围气息的流动,以及活人拖行死人的声响,没有丝毫阻拦,没有丝毫干扰。
直到他确定邱观雪以及尤三郎都从这间舱室消失,贴上隐迹符的大门又再度紧闭,堪比亲手缔造的结界,他才缓缓睁开双眼,从之前取出过如翡翠玉石般的酒壶酒瓶的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扳指。
虽说这个扳指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它的形状大小却实在契合依旧在这檀木桌上摆放着的食盒底部凹槽。
对于这个食盒的整体结构,卓御风再清楚不过。
所以接下来他自然而然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到檀木桌前,将还萦绕着些许香气的食盒翻了个面,使其底部朝上,然后又将那看似平平无奇的扳指放在了凹槽上面。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又如之前写字下棋时一般入座,嘴里哼唱起一段不知名的歌谣,或许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又或许是在进行某种古怪的宣告。
总之,在扳指与凹槽互相贴合之后没多久,一道如缭绕在云雾之中的虚幻灵体就这么鬼使神差般地出现在了他的身侧,并且只显化出了上半身,而没有显化出下半身,仿佛是在表明,身为灵体,没有双脚也能漂浮于虚空之中。
望着这道虚幻灵体的面目,卓御风眨了眨眼,目光虚眯的时候,仿佛已快速看清楚了对方脸上残留的胡渣究竟有多少根,虽然他并没有直接把这个问题的答案说出来,但还是忍不住笑着问道:“君房,为何你总是这么不修边幅?”
虚幻灵体很快以中年男子的浑厚声线回应道:“不是我不修边幅,而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偏偏我们还不到互相引为知己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