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盘道:“数月之前,我会来到端阳城,是我家公子的授意,数月之后,荆公子会在我的护送下前往飞仙楼,同样是他的安排。既然我将苦劳包揽的差不多了,那么功劳自然要算在他的身上。”
夏彩衣追问道:“所以这到底算是环环相扣,还是步步相逼?”
郑盘沉声道:“当然是前者,倘若是后者,岂不显得我们像是小人?”
夏彩衣缓缓道:“我也不觉得你们像是什么君子。毕竟真正的正人君子,从来不会主动立于危墙之下,更不会随便将人推到水深火热的地方!就算剑影会与另一名江湖刀客的厮杀,并不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可你们既有料敌先机的能力,却不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反而是坐山观虎斗,盘算着看一出好戏的心思,施展将计就计的谋略……这样的你们最多只能算是介乎君子与小人之间,看似游离在正邪之外,其实黑白两道都有你们的身影。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
郑盘忍不住笑道:“恍惚之间,你似乎变得更加聪明了一些。莫非荆公子的离开,反倒让你开了心智,通了心窍?”
不等夏彩衣回答,他又清了清嗓子,补充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虽然此刻荆公子看似进入了这古怪瓶子制造出的漆黑裂缝,但他的意识并没有消散。他就像是一道光,即便投身于虚无,穿梭于黑暗,也不会被那些阴暗复杂的东西彻底同化。一个坚守自我的江湖刀客,究竟能走到什么样的地步?假以时日,我定能在他的身上看到这种极限。”
夏彩衣道:“刚才他在的时候,你不说这种话,现在他的人不在了,你反倒出言夸赞,不觉得有些迟吗?还是说你如此肯定,他连这番话也能听得见?”
郑盘道:“听得见也好,听不见也罢,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夏彩衣道:“重要的是什么?”
郑盘道:“当然是这名少年能否苏醒?”
话音稍落,他有意将她的目光引导过去。
漆黑的瓶子,漆黑的裂缝。
说不清是天外神石制造的力场,还是人间怪物创造的玄虚。
总之一团五彩斑斓的光线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夏彩衣的眼前。
由于其中间隔的时间太过短暂,她既不能理解这一幕的原理,更不能理解对方的目的,如同一个求学求知进行到一半的才子,面对眼前的光怪陆离,纵然心中有成百上千篇诗词歌赋想要朗诵吟读,却终究不能确定哪一篇哪一句可以恰当地表达心情,描述身边的环境。
好在这样的疑惑,这样的忐忑,终于是在某一刻画上了句点。
那一瞬间,她也猛然想起自己并不是真的才子,同样也不是什么才女。
虽然她的自我还不够坚定,但她想要做自己的想法却早已经根深蒂固。
锵!
看不见是刀光还是剑影。
听不清是刀响还是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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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柄端如刀,但尖端又如剑,堪称奇形怪状的武器,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夏彩衣的手中。
虽然看上去她并没有拿着这把怪异武器施展什么令人眼花缭乱的招数来攻击郑盘的想法,但这一刻,瞧见了她的动作,郑盘的脸上无疑有些动容。
这并不是什么惊惧的反应,同样也没有代表难以置信的表情变化。
他只是略微好奇地看了她几眼,接着加快了掌心之中暗影气旋的催动速度,蓦然间,代替她点出一指,正中那名刀疤少年的眉心,果不其然,那里出现了一道红点。
看到这一幕,夏彩衣却是更加愣神,并没有因为确定对方是九命族的人这一身份而感到高兴。
看出她心中的异样,郑盘仍是淡然道:“虽然我这么做,有些越俎代庖的嫌疑,但我毕竟出手帮你省下了不少工夫。所以从结果上来说,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摆出这样一副难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