祚。
那个动手的宫人,已经被她处理了,但是无论经受了怎样的折磨,到死,她都一直不曾承认有做过除了开窗以外,任何多余的事情。
德妃不信。
如果事情当真如她所言,难道是长生天看不得她的胤祚长命百岁吗!她的儿子,由皇上亲自取名为“祚”的儿子……她收拢掌心,五指用力,将这块小小的平安锁死死握住。
……其实真要论起缘由,德妃打心里觉得,一切都是因为胤禛。
毕竟,若不是他偶感风寒,又不小心传染给了胤祚,她怎么可能会想到用这样的法子来翻身?
不用这法子,自然胤祚也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明明是自己的同母胞弟,面对胤祚的时候,胤禛居然一点儿都没有作为兄长的疼惜之情,既然他明知自己得了风寒,为何还要出现在胤祚的面前,为何还要害了她的胤祚!
想通了这样的“逻辑”,德妃一直强压在心底的各种情绪终于有了宣泄的途径,愤怒、伤心、怨恨、无措等等,都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胤禛。
愤怒之下,她凄厉地嘶吼着,一股脑将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到了地上,无数珍贵的头面首饰碎裂开来,五彩的碎片向四周迸射,除此之外,还有名贵的胭脂水粉也被重重砸下,挣脱了外壳,扬起一阵呛人的脂粉香气。
整间寝殿瞬间就一片狼藉。
“对、都是胤禛的错……都是他,害得我的胤祚生了病,最终才会一病不起……是他的错!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德妃纤长的睫羽颤动起来,倏然抬起眼眸,一抹厉色从眼中划过,她站起身,从窗边遥望承乾宫的方向,嘴中喃喃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胤祚,额娘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的,无论是谁伤害了你,额娘一定会让他下地狱,为你下辈子当牛做马。”
那双保养得宜的柔胰扣住了窗棂,精致纤长的指甲因为不断施加的压力而齐根断裂,涌出大量鲜血,将她十指染上一楼妖艳的红。
仿佛没有痛觉的德妃毫无反应,只一味地用怨毒的眼神看向窗外,随着喃喃的誓言,她的嘴角上缓缓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