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句话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
未央生稍作犹豫,吐出不长不圆的话,太子心中似乎猜到一些,索性准许示意。
于是未央生才敢长出一口气,道:“殿下,关于杨彤抱病的事,下官还得自春种之前的事说起,那会儿西州地方豪族叛乱的风声吹出来了,当时杨大人与下官等商议,是否要奏请政务堂,将平叛的奏本传送军政阁,派兵征讨,以平地方,可是过后不知怎么回事,杨大人与下官还没有准备好,政务堂的左相诸葛俊竟然来察情,顺带还说出什么国库出事的消息,这让我和杨大人都不知几个意思,当时杨大人也是刚正,索性当面把话说情况,左相非但没有应,反倒用朝议来搪塞我们,下官当时听了,就明白左相是在拖延,陛下已经三年未上朝,何来朝议?倘若政务堂不应,下官就是把奏本递交到中书省,中书省也会借故不批,所以下官和杨大人便弃了他们,转而将奏本送往殿下府上...结果…当天晚上杨大人就遭受了袭击,虽然没有伤及自身,可是杨大人知道,这绝对是有人在暗中盯着兵部,那会儿殿下正在忙于陛下的贺礼要事,便没敢吱声,借口抱病歇息,一直到现在!”
听完未央生的话,太子的脸色已经难堪到极点,未央生感觉不对味儿,只能悄悄的上前叩首:“殿下…下官怀疑这是政务堂里的事…而且杨大人也交代下官,暂时不要把殿下牵扯进来…”
“混账!”不等未央生说完,太子殿下拍桌斥声,门外守卫亲卫一个激灵,幸好太子的亲随、禁军副统领朱无视沉哼一声,周围的亲卫和内侍全都低头退下。。
屋里,未央生知道自己惹怒了眼前的千岁爷,只能连连求饶:“殿下恕罪,殿下恕罪,下官知罪了…”
“未央生,你是几年进考入职的官?我记得好像是太和三年的进士,那时我还是秦王,未领封太子,对不对…”冷不丁的太子转了腔调,未央生不解深意,也不敢多说。
“未央生,你与杨彤最初皆是翰林小吏,我赏识你二人,将你们提出来,这么多年,你们倒也没让我失望,死死把兵部攥在了手里,这次有人拿你们下手,满朝皆知你们是我的人,现在杨彤被人袭击,你二人竟然齐齐守口如瓶,忍下怒气,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殿下,下官知罪,下官该死,下官糊涂!”未央生连连抄手打脸,太子发泄完以后,起身:“此事记下,过后定然要讨个明白,杨彤不再,你要把兵部的事给我看好了,另外…这些日子周围的郡县要出乱子,你派人赶往地方郡县巡查,强加防范,不管是谁,只要露头,全都给拿下!”
“下官遵命!下官一定不会让殿下再失望!”连连应声下,太子殿下转身离开,出了兵部大门,朱无视问:“殿下,回府?还是去上书房!”
“移驾兵部尚书府邸,有人把我的官打到抱病,我这个主人要是没有点态度,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兵部尚书杨彤府邸,连日来,杨彤闭门不见客,就算有人请见,也都以病躯回绝,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其子杨湛很是不解:“爹,你这么躲着有什么用?那些人暗里袭击你,你怎么也要动手反击,否则人家只会说咱们杨府是软蛋!”
“混账,如果与为父说话!”杨彤怒声,杨湛并不服气,当然杨湛也有不服气的资本,老爹是兵部尚书,六部核心朝臣之一,自己又是燕京九门司的东正门校尉,手下握有五百兵卒,实打实的底气,起初老爹被人袭击时,杨湛就要带人去清察,还是杨彤强行拦住了杨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管家匆匆进来禀告,说是有人请见,杨彤根本不理会:“不见!”
“老爷,来人是…太子殿下!”
“什么!”杨彤惊蛰,跟着他慌里慌张得下床:“快,快迎接!”
不多时,杨彤父子将太子给迎进府中:“殿下,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