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话里的不快,孙俊赶紧解释:“东家,前两天商栅栏不是下了一道税令,所有的货物贩售不准私自加价,违者多加税收,所有咱们这批送往山北府的皮货只能减下一成利,否则高价高税,到最后咱们等于白干!”
“有这事?”
公孙章一愣,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已经向府参黄文休打过招呼,难道说黄文休没有向商事堂那边交代?
稍作考虑,公孙章起身:“皮货的启程日子是什么时候?”
“今个傍晚前必须从河东府起行,十五日内到河北府,多一天就得损一分利!”
“也罢,你看着办!”
简单交代两句,公孙章起身离开。
路上,公孙章很是不解:‘难道官府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思量中,包衣奴才高赫匆匆赶来:“老爷,奴才发现一些情况!心感不妙,得和你说说!”
“什么情况?”
“那个阳城来的小杂毛竟然和顾家搭上关系里!”
“有这事?”
公孙章的脸色瞬间变化:“你把整个情况给我原原本本说出来!”
“老爷,昨个咱们不是去客栈威逼呵了那个小杂毛以后就回去了,按说那个小杂毛就得马上滚蛋,可结果他并没有走,我散在客栈周围的眼线来报,从昨个到今天,顾家商号里的掌柜陈青河已经去见过那个小杂毛,甚至还和黄文休说了什么,起初我没在意,可刚刚您来货栈察看情况,我才知道,商事堂那边没有给咱们丝毫的方便,会不会是那个小杂毛向顾家说什么了?”
“说什么暂且不管,但是顾胜南那个孙子一定有了动作!”
明白大概的情况后,公孙章狠声:“如果我猜的不错,顾胜南一定是打算用那个刺头杂毛来找咱们麻烦!”
“老爷,如果是这样,我立马派人去做了他,省的往后多事!”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公孙章眉头紧锁:“之前你去摸消息,还没到跟前就被逮着,所以...”
“老爷,上次是我大意了,这回你放心,保准误不了事!”
高赫说的干脆,公孙章没有再应什么话。
回到府邸后,公孙章已经向河东府的各个商号下令,严防顾氏的天顺成号,免得顾家人在这个当口找麻烦。
但顾胜南既然打定主意要动动,肯定不会轻易收手。
当高赫带人去找徐玉瑱的麻烦时,徐玉瑱已经从东来客栈搬走,前往河东府西城的三青街,在这里顾家人有一间靠街的宅院,暂时交付徐玉瑱居住。
徐玉瑱有了正儿八经的落脚地,立刻挂出招伙计的告示。
“义信成粮行开业,雇佣短工伙计,管吃管住,每月百钱!”
“真的假的?哪有这么好的事?”
“这是粮铺子么?怎么连个门头都没有!”
一些过路人来来回回打量议论,就是没有谁相信告示上的话,其实在河东府的商行里,伙计给商号打杂,管吃管住以外,除非成为跑堂以上的留店徒,才会有赏钱,而且那个赏钱也是一年发一次,算作过年的利是,现在义信成的招牌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已然埋在河东府的商行里。
宅院内,徐玉瑱和陈青河正在商谈。
“陈掌柜,既然我打定主意要死磕四合元,你们怎么样也得表示表示?”
“徐老弟还想怎么做?只管说!我一定尽力!”
“我最初是粮行起价,现在自然还是...但我的义信成远在阳城,就是营州那边运送所需到这里,也得三五七八天,所以劳烦陈掌柜先给我供上五百石粮,银子记账,等到事情结束,我三倍奉还!”
徐玉瑱说的大气,陈青河只感觉是玩笑话。
“徐老弟,三倍奉还就不要说,我们天顺成不差哪一点,但有个条件你得急着,那就是...”
陈青河笑呵呵道:“我们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