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满口劲道,跟着白行简也递上一封用血写的手书。
“公子,这是从残活‘贼人’口中得出的消息…”
“残活?到底怎么回事?”
苏霓晟愈发不解,低头仔细看看血书,上面竟然是罪指苏氏长房的供词。
“公子,我等追到西北边的林地附近,除了满地的尸首,并无他人,将要离开时,发现周淮安还活着...”
意引周淮安,后面跟进来的周淮安立刻急声。
“公子,奴才勾引那些贼人往西北的林子钻,拼斗中与一人滚入雪窝,那人昏死,奴才藏匿不出,贼人以为我们都死了,竟然产生内斗,相互厮杀后离去,没多久...白行简等人出现,救了奴才...这血书就是从奴才跟前的贼种嘴里逼问出来的...”
“竟然是这样?”
苏霓晟很是震惊。
周淮安缓了口气,继续:“公子,那些贼人追杀咱们后又内斗拼杀,想来是有人故意交代,消除人多嘴杂的踪迹,但他们没想到奴才命大,也没想到那个和奴才一块滚进雪窝里的贼种还活着,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他苏氏长房保准脱不了干系!”
至此,跟前一直沉默冷眼的苏靖弛发话了。
“晟儿,为父告诫过你,不要和苏靖州走的太近,他苏靖烨贪欲难测,图谋苏靖州的粮道生意不是一两天了,这次狠手就是他心躁下的行动,幸亏老天有眼,否则你要是死了,为父该怎么办?苏二房该怎么办?”
面对说教,苏霓晟无言可对。
于是苏靖弛道:“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事由为父来处理,你不要再露头了!”
“这不行!”
苏霓晟赶紧争执:“爹,三叔他一直很相信我,现在您暗里弄来不少证据,只要有儿的亲口上告,再不济也能警醒大伯,可要是儿突然抽身,岂不是把三叔和宁儿妹子给卖了!”
“卖了又如何?你以为这一封血手和那个残活的贼种就能问罪苏靖烨?你太天真了!”
苏靖弛愈发气急:“别忘了,苏靖烨背后可是辽东都督,为父能做的也只是保住平衡,即便苏靖州和宁儿有什么问题,为父也会尽可能替他们摆脱,逼苏靖烨收手,反之真要闹开...后果不是咱们能够承担的!”
话意明了,但苏霓晟秉承心意,根本不应。
一息憋劲,苏霓晟跪地:“爹,为何一家人要斗到这种地步?难道合则两利分则两伤的古训是妄言?儿不服,儿不甘心!”
“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行?”
厉声难压,苏靖弛几乎要动手,门外传来小吏的声音:“苏二爷在么?翁大人有请!”
于是苏靖弛冲白行简道:“看着他!”
“爹...儿...”
苏霓晟还想挣扎,白行简已经大手按来。
瞬间,强悍的压制力让苏霓晟无法动弹,即便是周淮安也不敢当着苏靖弛的面冒犯丝毫。
出了中居房,苏靖弛看到苏靖州、苏靖烨俩人已经站在后堂屏风门口。
主薄刘勋见状,笑声:“三位爷...请随我来!”
书房,翁离与江城子面对而坐。
方才二人交谈,江城子透漏出赈灾不畅的意思,毕竟这场天灾太过严峻,辽东境内的道路严重阻塞,在这种情况下,江城子见识到名传辽东的苏氏以后,萌生官令商行的办法,如果苏氏能够应下,那对于营州平复灾情有十足的助力。
“翁大人,要我说...苏氏不过是内斗争权,孰是孰非与我们何干?就算你能判一个结果...可真要问罪苏靖烨,你敢么?”
江城子笑问,翁离摇头:“苏靖烨依托水运背靠辽东大都督,就是州府大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吧!”
话反两头说,江城子沉哼:“所以咱们干嘛要把路走死呢?倒不如好好利用他们,为官家做些事...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