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唾骂,扶垚转瞬急思,随即大吼。
“乡亲父老,苏靖州为富不仁,妄图用官军来剿灭咱们,咱们能忍么?再说咱们都打到这地步,临河园破灭在即,咱们要是就此作罢,岂不白白费了那么些乡邻亲人的性命,听我一句,再冲一回,定然能够夺来粮食!”
呼嚎飘出,周围发愣无措的灾民瞬间反应过来。
“怪不得之前赈灾,敢情是故意拖着咱们,这狗日的临河园...”
“大伙再加把劲,冲进去抢完粮食就走,官军又能拿咱们怎么办?”
乱声叫嚣,本来已经平缓的局面硬是如倒进水的滚油锅...彻底爆炸。
趁着这个机会,扶垚赶紧与众从寻机撤退。
可惜扶垚不知道,自己故作聪明的办法实实在在走了一步错棋。
先前苏霓崟确实打算依托官军和灾民乱逼着苏靖州低头,可是朱厚的出现与卫兮辰的撤退前后相差不远,双方暗中起乱不成,杜武那孙子贪心不足,意外被雇来的江湖彪子弄死,王七河起乱搞了个独木强支,胡乱闹腾,更为甚者,刁傲的家奴陈跃看似时机消息传的迅速,却不知灾民中的扈朝风等人早已防备,站到徐玉瑱跟前。
这么一圈下来,各方的时机全都混乱,加上苏靖州又自顾放弃大门抵挡,故意放进灾民诱引官军,逼迫苏霓崟,直接导致苏霓崟在消息传达上发生失误,扶垚接不到命令,私自吹风挑乱,官军撞个正面,看似是苏霓崟暗逼苏靖州的事反过头来彻底被刁傲抛之脑后。
眼下,刁傲一心想要趁乱弄死苏靖州,自然不会把苏霓崟放在眼里。
一眼观望灾民群,刁傲冲骑拔刀厉声:“弟兄们,刁民无度,胡作非为,与老子冲,一个不留!!”
狂言落地,数百郡兵立刻结阵越河冲上。
临河园瓮园内,苏靖州也听到外面的乱声,奈何赌注已经下盘,他没有退路,只能呼声聚众,拼死抵挡。
相较于苏靖州的宁死不从,苏霓崟从乱局回神后,还想做些什么挽回局面,可邵青已经强行拉身。
“公子,趁着苏靖州他们挡在前面,您赶紧走吧,否则灾民冲到跟前,咱们可真走不脱了!”
燥言催促,苏霓崟虽然愤恨,却不敢冒险。
一息不过,他带人赶往中园侧门小洞。
但乱归乱,局中看,有后手,自无忧!
在前园高墙上,徐玉瑱盯着下面的拼斗心中打鼓,一旁陈俊安更是慌神无比。
“小玉瑱,你到底要干嘛?再不动手,怕是真要玩完了!”
“再等等...等到官军冲进瓮园,与灾民混作一团,我们动手才有效!”
“还等?小玉瑱,你疯了吧,那些个郡兵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他们要是冲进瓮园,老爷,米伯可危险了...”
“我说了再等等,否则现在出手,官军与灾民成不了敌对局势,彰显不出老爷的位置,非但救不了临河园,我们都会死在这!”
哪成想往日无大音的徐玉瑱突然粗吼起来,陈俊安反倒被震住。
迟疑中,刁傲果然率兵杀入瓮园。
不同于苏靖州的庄奴抵抗,刁傲是死手夺命,根本不留情。
凡是挡在马前的灾民,他一刀下去,必定人头滚落,血溅三尺。
面对这样的情况,王七河等人心生恐惧。
“王哥...官军冲进来了...看样子弟兄们撑不住了!”
正在聚众冲撞耿介防御的王七河闻声咬牙:“格老子的畜生,撑不住也得撑,都到这种时候了,咱们还有退路么?”
狼嚎般的咆哮喷出,周围的汉子们也看出官家的不留情。
于是这些灾民只能反冲刁傲,奈何一队队郡兵就像长枪利剑,凭借强盾甲胄,硬是顶着灾民手中的叉子、柴刀扎进灾民群。
不多时,园门外的灾民无法抵挡,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