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内,许文心乱如麻,来回踱步。
庭堂方向,杂乱脚步声越来越近,待庭门响起碰撞,许文急呼:“快,快去挡住他们!”
付荣等人没办法,只能提刀往外,还没走到庭门,轰的一声坍塌,庭门破倒,吴申、薛三带着几十人出现在眼前。
瞬间,双方对峙,杀气四起。
“付老弟,都到这种地步了,何必硬撑?弟兄们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只要你放下手里的刀,绝对不会为难你!”
吴申率先发话,可付荣心里憋屈,根本不认。
“老吴,废话少说,只管出招,爷们要是眨一下眼睛,那就不是带把的种!”
狠声撂出,吴申正要动手,身后传来米福的声音。
“付荣,你从一介流贼走到今日不易,老爷念你的苦劳,不想赶尽杀绝,况且事情变成这样也不是你一人缘故,去把许文叫出来,我有话说!”
相较于吴申的强势,米福有威有情,付荣没法抗逆,只能照办。
但让付荣没有想到的是...账房内的许文不见了。
庭堂里,米福等了数息不见有人出来,顿时心感不妙:‘小小的账房几步就到,怎么还没动静?’
身侧,徐玉瑱思绪一转,道:“米伯,该不会是那个许文自知死路一跳,趁乱逃了吧!”
仓房后,窗檐外。
许文正抓住突起槽往下爬,由于深夜昏黑,许文心慌脚颤,一个不留神,径直滚落下去。
‘噗通’
闷声散开,许文重重摔倒地上,即便这样,他还是咬牙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后园跑去。
来到闸门处,许文喘着粗气道:“魏虎,魏虎...快开门,快开门!”
几声叫唤,闸门旁的小门打开,等候多时的魏虎探身出来:“老许,怎么是你?不应该是付荣带人过来?”
许文心怕身后来人,也不解释,一把推开魏虎,冲了进去。
魏虎生疑,反手抓住许文:“许账房,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出了点意外!”
许文躲不开,只能道:“灾民提前起乱,现在已经开始攻击前门了,付荣怕是抽不开身,只能由我亲自过来与你谋合,现在不要啰嗦,立马带我去西面偏门放火发号!”
听到这些说辞,魏虎脑子一转,拔刀顶在许文的胸前。
“许账房,你这话怕是有问题吧...临河园外有几万灾民,单单靠我手下这几十个人,一旦打开西墙偏门,官家的人接应不及时,我可没法子震住场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话有变味,威胁暗起。
许文惊蛰,回神急眼:“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许账房,区区五百两银子可不值得我拼上性命,再一个...我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乱,你口中的官家人到底能不能成事?这都是未知...眼下突然来个计划有变,许账房,你可别把我当傻子喘!!”
眼看魏虎态度越发不对劲儿,几乎要反手被缚时,许文强呵:“魏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质疑我?也罢,我实话告诉你,这灾民起乱不是别人作祟,乃是苏靖州得罪了郡守大人,郡守要他苏靖州的命,你跟我做事,钱银少不了,保不齐你往后也能翻身做老爷,否则你就在这做一辈子的哨长,陪着苏靖州去死!”
厉声落地,魏虎还真就被震住。
顷刻迟疑,魏虎压下犹豫:“没想到灾民围乱是郡守的意思,如此我没什么好顾忌,许账房,你跟我来!”
当许文和魏虎赶往后园西墙偏门时,园外西面野地里,陈跃已经带着江湖汉子们催涌灾民来袭。
只是扈朝风提前令西面、北面的灾民撤退数里,这陈跃冲过临河西南小波窝棚群后,竟然没有逼出多少人,这让他倍感惊讶。
“怎么回事?人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