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是真的不想回京,哪怕在外的日子过的远不如在安国公府精细,甚至有时候出门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衣服脏了,有时候也得自己动手洗。
但是在外的日子过着,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他是自由的,更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他就是容钰,而不是安国公府那个可以被自己母亲随意当成货物交易的工具人嫡幼子。
顾七月和容天洐倒是也挺能体谅他的,都说老儿子大孙子,那都是老太太的命根子。
安国公夫人也不是不在意容钰,但是她最看重的是能继承家业的长子,最心疼的是惯会撒娇的女儿。尤其是女儿现在不得不没名没分的窝在后院当个侍妾,成天被人欺负。
如此一来,她就顾不上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小儿子了。尤其是发现小儿子跟她最为厌恶的容长戟一家三口走的近,而且还不听她的话,不肯帮着她劝说安国公让容嫣重新回到国公府。
要不是容钰走的快,安国公夫人怕是已经将他估算一个好价格,用他的亲事来给长子和女儿换取好处了。
大年夜只三人一起守夜,顾七月和容天洐联手在牌桌上把容钰手中的碎银子都给掏了个干净。
容钰气的直跳脚:“你们两个欺人太甚!你们肯定暗中联手了,不然我绝不会输的这么惨!”
顾七月一摊手:“是联手了,那又如何?我们是两口子,联手不是天经地义的?你若是觉得不公平,那就早点找个夫人吧。”
容钰翻了个白眼,自从双方关系亲近之后,他已经习惯在他们跟前露出真性情。
“你以为就跟出门钓个鱼那么简单吗?甩了钩再等一等就能有收获?”
更何况他的亲事可不好自己决定,他父亲就算能替他拦住母亲本着利益至上挑选出来的人选,却也不会应允他自己在外就定下亲事。
也不是看重门楣,而是他母亲绝不会允许他擅自做主。
他就别祸害无辜的姑娘了,他母亲的心有多狠,他也是知道的。
顾七月也就是顺口一说,见他如此也就是回了个白眼,很快就换了话题。
容钰也就是随口抱怨几句,他也不缺钱。
这才停歇了一会儿,三人又开始摆上麻将了。虽说是三缺一,但是三人打出了四个人都没有的气势。小牌啪啪啪的拍在桌面上,要不是还记得收着点力气,怕是这桌子一早就该四分五裂了。
到了午夜时分,三人又去了厨房。其他人也都来了,先将外边冻着的饺子拿了回来。
东南这边过年没有吃饺子的习俗,不过容天洐这一行人都是京城来的,基本上都是北方人。守岁不吃饺子,就像是这个岁白守了。
照旧是分成了蒸饺和水饺,这回顾七月和容天洐都选择了水饺。
晚上嘴巴也没停过,那些干货吃的口干舌燥的,还是吃点水饺顺一顺吧。
等吃了饺子,这才各自洗漱了回房睡觉。
顾七月是真的有些累了,跟容天洐都没说上几句话,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守岁嘛,在家里还得给容长戟磕头。熬到早上再给请个安,还得入宫去拜见帝后,所以是肯定不能这时辰睡觉的。
但是他们身在远方,也没法拜见长辈,就没必要非得熬到早上了。
这是三人之前就说好了的,熬到大年初一吃过饺子就睡觉。
第二天三人也没赖床,早起洗漱又吃了早饭,这才带着礼去给易家人拜年。
易桦是容长戟的结拜大哥,于情于理也得去拜见一番。
容钰倒是算起来跟易桦平辈,但是他亏就亏在年纪小。在容天洐这个亲侄子跟前都没有当小叔叔的底气呢,更别说易不焕几个了。
平常也都是容钰来容钰去的,压根就没把他当长辈。一来二去的,容钰要不是偶尔还记得自己是容天洐的亲小叔,他都快要嘴快的叫易桦一声易伯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