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人很热情,为了避免秦栖尴尬,让几个小辈坐一起。
只有裴掠被晏霄拉过去跟长辈们坐一桌,因为他的辈分和身份,确实得和他们坐一桌才合理。
谢漾看了裴掠一眼,压低声音对唐斐说,“我怎么觉得那个病秧子好像没之前弱了,是不是你救了他?”
唐斐神情冷下来,语气严肃道:“谢漾,他是我的恋人。”
谢漾见状,有些讶异,“你是认真的吗?”
虽然她和裴掠一直走得很近,但谢漾始终认为他们不合适,裴掠那个人秘密太多,加上两人年龄相差太大,他怕唐斐吃亏。
唐斐神情依旧严肃,“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谢漾还是不死心,“可是斐斐……裴掠他没有你看起来那么简单。”
虽然大家一直说裴掠是个病秧子,但小时候他亲眼看到过,裴掠身边围着一群黑漆漆的东西,看不清,但他听到裴掠和他们说话了。
自那之后,无论别人说裴掠什么,他都相信,因为不管有多离奇,出现在裴掠身上都是合理的。
还有关于他那阴阳眼的传闻,他觉得也是真的。
虽然唐斐也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但和裴掠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前者是虎,虽然危险,但是不轻易出手,后者是狼,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扑上来把人一口咬死。
唐斐轻笑,“我也没你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一直说裴掠,无非是因为不了解。
但他又何尝了解她……
谢漾闻言,有些急了,“斐斐,我不是那个意思……”
唐斐于他而言是朋友,也是妹妹一般的存在。
他自然希望她幸福,但裴掠真的不适合她。
就他那三步一咳五步一喘的身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暴毙呢。
秦栖见唐斐有些生气了,轻轻踩了谢漾一脚说道:“你管那么宽干嘛,我看师父和师公般配得很。”
“七七,怎么连你也……”
裴掠好手段啊,连秦栖也被收买了。
秦栖脚上加大力道,抬头瞪他,“怎么了,难道他们不般配吗?”
谢漾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道:“般配,怎么可能不般配呢。”
“噗嗤……”一直没吱声的晏清辞没忍住笑出了声,“表哥,你真是个妻奴。”
闻言,秦栖收回脚,神情有些尴尬。
谢漾也识相地闭了嘴,耳根泛红。
秦栖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放杯子的时候力道大了些,让几人有些担忧。
秦栖见状,连忙将桌上的香槟挪到自己跟前,“师父,我一直觉得你和二爷很般配,谢漾刚才那些都是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唐斐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
她很少笑,笑起来的时候很美,和不笑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感觉,但是现在这种气氛,她突然这么笑,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擦了嘴角的水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裴掠是我放不下的执念,不论旁人如何说,他于我而言,永远是最特殊的那个。”
闻言,三人都有些讶异。
她总是给人一种随时随地都要离开的感觉,给人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让她留恋的东西,但是此刻她说出这番话,突然让人觉得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虚无缥缈的人突然一下变得触手可及,让人高兴,又令人惊惧。
见他们都不说话,唐斐把玩着手上的杯子,笑得有些心酸,“怎么,很惊讶吗?”
秦栖呆愣地点了点头,“确实惊讶,因为师父你突然变得和我们一样了。”
“嗯?”唐斐疑惑地看着她。
秦栖思索一番,笑道:“之前你总给人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但是现在突然鲜活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