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度僵持,裴掠轻咳一声,唐斐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南翛然将茶盏推至两人面前,笑道:“真是难得一见,国师这副表情。”
唐斐不语,凛冽的神情却昭示着她此刻糟糕的心情。
见她真的生气,南翛然举手投降,“母蛊确实在我身上,我也可以帮他解了蛊毒,但是咒术不是南巫族下的,我们解不了。”
唐斐眸光一冷,“不是你们?”
南翛然无奈笑道:“要是南巫族的咒术,国师大人不是一早就解了吗,南巫族这些小把戏在你眼里可不够看。”
唐斐紧抿着唇,面色沉重。
裴掠轻呡一口茶水,淡笑道:“看来…丞相大人真是很想让我死呢。”
“我也挺想让你死的,可惜了,没死成。”
虽然他是笑着说的,但是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样子。
唐斐眉头紧皱,裴掠面色平静。
唐斐目光凌冽地看向南翛然,“取出母蛊。”
南翛然轻笑道:“国师大人,既然是有求于人,态度能不能好些?”
唐斐二话不说站起身来,手上握着抽魂鞭。
“你现在灵魂不稳,抽上一鞭子的话,应该能送你去地府报道吧。”
清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南翛然看着她手上的鞭子,愣了一下。
“没想到从前最是厌恶这些东西的国师大人,如今竟也沦落至此。”
他说的时候低着头,眼中划过一丝遗憾。
唐斐还是那句话,“取出母蛊!”
从前是什么样并不重要,她现在只想救裴掠。
南翛然抬头看着她,神情坚定,“要是我不呢?”
唐斐眉头紧皱,正准备开口,南翛然又道:“要是国师愿意以身相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裴掠闻言,面色一冷。
南翛然,一如既往的喜欢作死。
唐斐神情凛冽,南翛然笑嘻嘻的样子看得人牙痒痒。
不等她开口,裴掠直接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术刀掀开袖子往那根红线中重重一划。
唐斐一惊:“裴掠!”
裴掠面无表情地看着南翛然,“记得没错的话,这子蛊也是可以自己逼出来的吧。”
南翛然眉头微挑,“陛下竟会有这般魄力,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从前他那优柔寡断的性格实在是太过于深入人心,所以也不怪他惊讶。
裴掠没理会他,唐斐往他后脖颈看了一眼,一条长虫正在他的皮肉下爬行。
手臂上的红线已经延伸至手臂处,再往前几分,他将命不久矣。
血腥味渐渐浓郁,蛊虫从后脖颈一路行至手臂上,顺着红线抵达伤口附近。
即便是隔着皮肤,也能清晰地看到蛊虫正在吸食他的血液。
一旁的南翛然开始说风凉话,“友情提示,要是失败一次,蛊虫会直接进入他的五脏六腑,届时神仙难医。”
唐斐抢过裴掠手上的匕首,随意一甩,最后落在距离南翛然手指一公分的地方。
她眼神冰冷地看向他,“死,还是取蛊,选一个!”
“国师大人,我不是说了吗,以身相许……”
噗嗤!
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裴掠右手手臂还在流血,左手保持着扔东西的动作。
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术刀准确无误地插在南翛然的手臂上。
南翛然感受着撕扯的痛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看来陛下在这儿学会了很多东西啊。”
裴掠神情淡淡:“你既然敢孤身领我们前来,就说明你已经打算解蛊了,何必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南翛然神情淡漠地将手术刀扯出来,任由鲜血往外涌,“陛下变聪明了呢,从前要是也能这般,何故会落得那么惨的下场。”
唐斐脸色一冷,“废话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