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辞走在最后面,目光却一直盯着闻朝虞的背影。
秦栖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小声说道:“清辞,你要不鼓起勇气告诉他吧。”
晏清辞怔了一下,苦笑道:“告诉他又何妨呢,不过是让彼此尴尬而已。”
秦栖却不赞同,“你不说,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晏清辞自嘲道:“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
“之前他去给我们上过课,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他,但是那段时间我明显感觉到他似乎在躲我,因为我举手回答问题,他从来都是假装看不到,过了几天后,他就辞去兼职授课了。”
晏清辞轻叹一声,“应该是我让他感到困扰了吧……”
秦栖见她这般,心里觉得难受,“清辞,我觉得……”
晏清辞擦了眼角的泪珠,深吸一口气笑道:“别说这个了,今天不是来过年的吗,提这些做什么。”
秦栖也收拾好情绪,“对,今天要开开心心的。”
唐斐远远地看着两人走近,心底担忧愈浓。
秦栖身边的黑气越来越重了,估计就是这两天了。
秦栖将手中礼盒递到她面前,一脸灿烂的笑容,“师父,这是我们给你买的礼物,你可一定得收下。”
唐斐接过,真诚道谢,“谢谢。”
秦栖笑着摆手,打趣道:“不客气,来蹭饭不带礼物的话,二爷会生气吧。”
裴掠笑着摇头,“不会。”
他还是更喜欢她喊他师公。
秦栖指着院子里的积雪,兴奋道:“师父,我们等会儿去堆雪人好不好?”
许是受到她的影响,唐斐沉重的心情也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好…”
她笑着答应,秦栖一只手拉着晏清辞,一只手拉着唐斐,脸上的笑容灿烂又耀眼。
三个男人在屋里下棋喝茶,女孩子则在院子里堆雪人其。
裴青招呼众人在厨房里忙活,一片祥和之景。
院里挂着大红灯笼,和门扉上的对联相得益彰,更添几分年味。
秦栖把手上的雪团放在地上后,问唐斐:“师父,你是不是有心事?”
唐斐笑着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么热闹的氛围了。”
上一次这么热闹,应该是她死前的宫宴。
没想到一眨眼,竟然过了这么多年。
在地府的一千多年,她过得浑浑噩噩,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
重活一世,能遇到这些真心相待的朋友,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最幸运的,应该是和裴掠重逢。
秦栖一边给雪人捏手臂,一边笑道:“师父你变了。”
“嗯?”唐斐有些不解。
秦栖认真端详了她一阵,笑道:“从前师父总是一副不然尘埃的模样,就好像只是个过客,随时都会飘走,让人特别没有安全感,但是现在的师父,脸上会有担忧,也会有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人觉得师父现在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唐斐闻言,愣了一下。
她自己没感觉到有什么变化。
晏清辞也跟着附和,“确实,第一次见斐斐的时候,我还想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冷血的人呢。”
唐斐低喃,“是嘛……”
秦栖笑着点头,“当然,不过师父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喜欢。”
一直忙到下午,三人才将雪人堆好。
将脖子上的红围巾摘下来给它戴上后,晏清辞瓷白精致的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搞定啦!”
她拍拍手,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
她笑着对两人打招呼,“过来,我们拍张照留念一下。”
唐斐有些别扭,秦栖拉着她站过去,熟练地比了个耶。
唐斐有样学样,动作僵硬地跟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