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这天晚上睡得特别累。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一直在走路,走的好好的,突然天降高山,直奔她而来。她下意识抬手去顶,力气较量之间,她直接被山压扁。
窒息感瞬间将她淹没。
“呼——”
姜榆猛然坐起,连连大口呼吸,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憋死了。
黄州温度低,屋子里一直烧着炭炉,很暖。但今天似乎格外的热,她衣服都快湿透了。
身上还特别沉。
姜榆垂眸一看,三床大被盖在她身上。
她伸手摸了摸。
是真厚啊。
联想到梦中突降的高山,姜榆脸一黑,杀气腾腾地往对面床看。
床铺收拾的干净整洁,人不在。
姜榆一把掀了被子下床。
白天欺负她就算了,晚上还打算捂死她。
黑心王爷烦人精。
姜榆一边穿鞋,一边在心里“亲切”地问候他。
“师姐,你起了吗?我来给你送——”
残阳蹦蹦哒哒进来,话说一半,卡住,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迅速放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榆:“???”
大早上就犯病?
“你笑啥?”
残阳捧腹大笑,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师姐你的头发……哈哈哈哈哈……”
头发?
姜榆拿铜镜一照,瞬间:“……”
如果说昨天是炸毛的二郎神,那现在就是顶着个鸟窝。
再具体一点,跟被雷劈了没有区别。
姜榆深呼吸,再深呼吸,心中默念不生气。
妈的不生气不行!
她三步两步到萧君澈床边,抬脚就踹。
烦人精!烦人精!烦人精!
她是在雷区睡的觉吗?
打死她都不相信是睡觉弄得。
除了这个腹黑闷骚死烦人死烦人老王八蛋还能有谁这么无聊!
姜榆对着床一顿猛踹,解气,拿着换洗衣服去洗澡。
那边,残阳笑到停不下来。
姜榆阴恻恻看他一眼。
残阳立马止住,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手势。
等姜榆一走,又忍不住笑起来。
洗完澡回来,鸟巢已经变回了绸子。
残阳一脸奇怪地盯着那三床厚被:“师姐,你发烧了?”
姜榆毫不客气赏他一爆栗:“你才发烧了!”
“那你这……”他指被子,“是干啥?”
“别问我,问对床那位去。”姜榆坐下擦头发,顺便把面前的药一口喝光。
苦不拉唧,难喝。
她想起自己的身体状况,问道,“这都治什么的?”
“一碗解毒,一碗调理身体,还有两碗补药,晚上再吃。”
“蛛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对啊,那也得接着吃药防止余毒残留,”残阳抬了抬下巴,“就像师姐的手,被蜘蛛血腐蚀灼伤,也不能上了药就恢复如初,总得有个过程。”
姜榆低头看了看缠着绷带的双手,喃喃道,“你的药,可能没什么作用。”
声音虽小,但残阳听见了,不高兴:“哪儿就没作用了,师姐明明已经好很多了!”
姜榆擦头发,没说话。
好了吗?
越来越差才对。
看她这表情,残阳有点生气了,拉过她的手要给她把脉,气鼓鼓地道,“我就不信——”
他话还没说完,神情突然一滞。
像是要确认一般,又仔细地号脉一阵,脸上逐渐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不可能,怎么会……”
姜榆皱眉:“怎么了?”
残阳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正犹豫着要不要说,门口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