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明言之事,她是知道的。但面前这位,不登朝堂,不参与官场纷争,体弱多病,总是待在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私下里能做什么呢?
姜榆不动声色的望向他,心中有了疑惑。
还有,看他们这身形样子,怎么这么眼熟?
好像是见过。
具体在哪儿,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雨夜很冷,山洞里的几个火堆却把这里烘的很暖。萧君澈把火挑的大了些,放下棍子,看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不似往日那般氤氲诱人,有些冷,声音也是:“私自出府,违抗本王的命令?”
他现在已经气到平静了。
就知让她看去了地图,她定是会这里看一看。知她旧伤未好,不想让她再有危险,所以才叫她今晚待在府上。
可谁知道她到底还是跑出来了。
姜榆闭眼假寐,不回答。
去哪儿是她的自由,就算你是王爷也管不了。
你的命令不合理,自然不用听。
当然了,这些话也只是在心里叨叨,不能说出口。
小刺猬不说话,萧君澈也没再问下去。
看来还是罚的太轻。
待她伤好,再慢慢收拾。
——
天亮前雨停了,众人骑马下山,从后门进了王府。
林管家已早早叫人备好了洗澡水和药品,彻夜未眠,就等着他们回来。
一见王爷怀中抱着昏过去的姜榆,随林管家侯着的蒋沈两个婆子急得不行,连忙安排一个新房间叫王爷进去。
姜榆本是假寐,没想到却是真睡着了。
实际是晕了。
后半夜又突然发了高热,整个人再度昏迷不醒。
好在残阳昨日也随烨王一同歇在了府上,一听姜榆回来,立刻便赶了过来。
经诊治,姜榆是身体虚弱,气虚血亏,旧伤未愈,又增新伤,这才导致高热昏迷。
听的此言,众人才松了口气。
卯时,昼夜交替。
萧君澈从浴室出来,洗去一身血腥气,换了干净的衣裳去看跟他回来的暗卫。
暗卫中也有擅长医术者,已替众人换过药,均无大碍。
而重伤昏迷的程泰,尚未醒来。
红荛在旁守了一夜,趴在床边睡着了。
萧君澈拿起衣架上的风氅,轻轻给她披上。
去看了这两日每个受伤的人,萧君澈才回了房间。
彻夜不眠,又上山下山到处走,他的身体有些扛不住。
林管家端着安神汤进来,刚好看见他弯腰拄着桌子站不稳,赶紧上前把他扶到床上休息。
给他盖好被子,又将安神汤放到手里,林管家道:“姑娘那边残阳侍卫已经去看过了,说是伤上加伤,身子受不住才会高热昏迷,现在没事了,蒋婆子和老奴的内人都在那儿守着,不会出问题的。”
长指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盛着,萧君澈咳嗽了几声,“本王不想知道。”
林管家当听不懂,继续说:“但听残阳侍卫讲,说姑娘的胸口的伤刺的有些深,怕是得好好养一阵。”
“林叔,”萧君澈一口气喝完了汤,把碗给他,又重复一遍,“本王不想知道。”
林管家但笑不语。
王爷虽已过及笄之年,做事越发的让人琢磨不透,但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
偶尔王爷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还会不知道?
嘴硬,就差把“她怎么样”四个字写脸上了。
但他是王爷,林管家还是不戳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