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开之时,就已见风情,此时在乐曲余韵中,花瓣随风而颤,张扬怒放,既有端庄华贵之姿,又有娇媚羞怯之态。当真国色天香,艳压群芳。
“啪啪啪!”一阵击掌赞叹声传来,“神乎奇技!一曲竟真能迎来牡丹开花,小生此生见此奇景,死而无憾了!”胡离不知从哪走出,一脸激动道。
应飞扬也附和着道:“何止,一连恶蛟也被琴声安抚,若非两位姑娘,在下已怕是已送命蛟龙口中。”
姬瑶玉盈盈起身,道:“应公子过奖了,方才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四娘现在也未必能安然坐在此处。”说着,转头对杨家小姐道:“四娘,还不拜谢应公子?”
“师傅,这我知晓。”杨小姐应道,却只保持一个以手撑案的姿态,带着委屈的声音羞颤声道:“只是想想方才就一阵后怕,吓得脚软起不了身了,那条蛇好大,好骇人!”说到最后,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应飞扬心中一乐,方才恶蛟临头时,她都纹丝不动,只道她胆量惊人,没想到现在又开始后怕了,但再细想,又升起佩服之心,专注弹琴,以致无悲无喜,物我两忘,这不正是他练剑时追求的境界?
“姑娘莫怕,那蛇已被赶走,伤不了你。”应飞扬觉得那杨小姐现在样子实在即可笑又可爱,竟不禁用出了哄小孩的口吻。
“切,逢迎卖好。”立在姬瑶玉身后的青衣婢女不屑轻嘲一声,却又听姬瑶玉道:“月儿,你方才对应公子动刀,实在太过无礼,快些向他赔罪。”
婢女眼睛一睁,忿忿道:“分明是他招惹来是非,碍了小姐弹琴!”
姬瑶玉轻轻一笑,道:“你又不听话了?\"
婢女咬了咬嘴唇,气势一馁,不甘愿的抱拳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应公子莫怪。”婢女虽是道歉,身子却依然挺立,不弯折半分,连头也侧倒一边,完全没有道歉的样子,更重要的是。。。。。。
“女孩子家,哪有你这么行礼的?还要我重头教你吗?”看着纤细柔弱的小丫头用着江湖豪客般的姿势行礼,姬瑶玉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
“可是。。。”婢女不忿的回望,但在姬瑶玉似笑非笑的眼神压迫下,终究还是屈服了,手放腹前,右脚退后,两腿屈膝做了个万福,柔声道:“方才多有得罪,都是小婢不好,还望应公子莫要责怪。\"
青衣小婢声音变得轻柔圆润,似是撒娇一般,眼神中火气全无,化作一泓秋水,本是平平的面孔,在眼波流转下竟显得千娇百媚,勾魂动魄,应飞扬心头一荡,痴痴的道:“无事,不怪。”
忽而柔情消散,眼神如刀锐利,似要从他身上剜下块肉,应飞扬面上痴色消退,又是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女子眼神再变,闪亮亮的眼睛弯成月牙,带着一股狡黠的笑意,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蠢货!”不过一瞬,眼神就已变了几次,眼前女子宛若变化多端的精灵,捉摸不定。
此时,“阿弥陀佛。”两声恢宏佛号自大殿后传来,循声望去,三个和尚疾步而来,前头引路的是大痴和尚,大痴和尚只钻研佛学,不擅长法术,所以方才开打时,便偷偷跑去寻了救兵。
看他寻来的两个帮手,一个和尚壮硕如山,伏魔金刚一般高大威猛,是曾经将应飞扬拒之门外的白马寺僧人,端法和尚。另一个和尚神态老迈,枯瘦如柴,好似骷髅上只包了一层皮,没有半点血肉,若非是见他还在走动,几乎要被当做干尸了。
端法和尚环顾四周,喝道:“吕知玄呢?那狂徒在哪?”
“大师来晚一步,吕知玄已经走了。”看着这姗姗来迟的救兵,竟是自己看着颇不顺眼的端法和尚,应飞扬没好气应道。
“嗯?这位公子见着眼熟,可是在哪见过?”端法曾与应飞扬见过两面,但一则时隔已久,二则见面时应飞扬衣衫破旧,风尘仆仆,而如今却是锦袍玉带,贵气逼人,令他一时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