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启良虽然也经常锻炼身体不错，但到底是比不上年轻人了，他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找了二十多年的人，就在眼前，他怎么能视而不见。
他咬着牙根：“放开我。”
“程先生追出去又能做什么？你能说什么？道歉？”云衍眼底露出一丝嘲讽，“我姑姑这么多年来，能够掌管云家，你知道为什么在M国，没人见过她的样子吗？因为只要她不想见，就没人能见。”
程启良的脚步一滞：“她是你姑姑？”
“是啊。”云衍眯眼看着他，“我倒是很好奇，当年你明明就不要她，放弃了她，为什么现在还要装深情人设，在这里跟我装模作样，好像你多爱她一样。”
程启良的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云衍皱眉看他：“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当年来西城找你，她是想过一辈子都不回云家也要跟你在一起，可惜啊，你放弃了她。”
既然放弃了，就没资格再要回来了。
这是当年云舒跟他说过的话。
因为她知道，放弃过一次的人，还会有放弃第二次的可能。
程启良张了张嘴。
他是不知道云舒来找过他。
而且当时……
根本和云衍说的不一样。
但这个时候狡辩，或许有点太晚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云舒的侄子，或许他说的对，这个时候追出去，他能问什么做什么？
云舒应该也不想见他。
要不然又怎么会说刚刚的那番话。
很显然，她在怨恨他和母亲。
他看着大门口的方向已经消失的人影，心口像是被挖开，又空了一块。
“她知道小棠是她女儿了？”
云衍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他：“你说呢？”
程棠那张脸跟云舒长的那么像，尤其是一双眼睛，就如同复刻的一般，如果这还能认错，那她生这个女儿也就白生了。
“你刚刚说，她现在掌管着云家。”程启良脑子已经反映了过来，“是M国的那个云家？”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北美那一块活动，原来他曾经离她这么近。
程启良刚和云舒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是云家人，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把云舒和云家人联系起来。
这个世界上姓云的人太多了，云舒当时就是一个普通人家女孩的样子。
“当然。”云衍见程启良不会再走，便已经松开了手，“想必程先生应该也听过吧，二十年前，我姑姑一个人，接下了云家的烂摊子，现在是云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
那些年，她的姑姑是如何一个人一步步的往上爬的，除了他，没有人能知道她有多辛苦。
程启良完全没有想到，那个花了二十年的时间结束云家内乱的人，会是云舒。
他当初还对这个女人很是好奇，云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女人，还很佩服。
沉默半晌，程启良有些艰难的开口：“二十多年过去了，她、她结婚了吗？”
程启良本不想去想这个问题。
她当年就长的很漂亮，很受欢迎，他当时跟云舒在一起的时候，也因为她身边的追求者太多经常吃醋，如今知道她的身份是M国百年世家的云家人，现在又是云家的掌权人，想必很多人都会追求她，想娶她。
云衍似乎丝毫不意外他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但他并没有直接给他回答，而是问他：“那程先生是希望她结了，还是没结？”
“我……”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希望她结，是想她这二十年别和他一样那么孤独，而且她站在云家那样的漩涡中，一个人战斗肯定很孤独。
希望她有人照顾。
可私心，又不想她结。
因为他等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把她追回来。
云衍也没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