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郤生冷的话语让乔歆愣了愣。
半晌，她才后知后觉，时之郤这是在怪她。
也对，毕竟祁郁是因为她才……
乔歆的心脏仿佛被压上了千万吨重的铁块。
“时爷，我想知道昨晚以及你知道的关于祁郁的所有事，希望你能告诉我。”
乔歆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看着时之郤，眸里是祈求之色。
时之郤转过视线，嘲讽而笑。
“人已经不在了，知道又有什么用？”
这句话像刀一样狠狠扎入了乔歆的心脏。
“我要知道…”少女咬着下唇，被墨镜挡住的眼睛红肿的可怕。
“乔千金，冒昧问一下，你对祁郁是什么感情？”时之郤看着乔歆。
乔歆低着头，唇瓣蠕了蠕。
“祁郁……他对我很重要……”
乔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时之郤看着眼前少女紧张的绞着手指，不由摇了摇头，转而他勾着唇，嘲讽又冷漠。
“既然乔千金想知道，那我自然得知而告知。”
而后，时之郤夹着私心将祁郁为她做过的事尽数告诉了乔歆。
当然他也保留着分寸，将太过残忍的手段简洁了些。
“但凡人家伤你一毫，他都会在背后为你找回场子。”
“你随便的一言一行皆是他心情好与坏的由来。”
“你以为他为什么离开乔家，都是为了你，他不想再倚靠乔家，他想靠自己的努力与你并肩…他答应过你的父亲，他要站在a市最高端，这是他喜欢你的第一个底气。”
“他虽然离开了乔家，可他一直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保护着你，这次来海城也是因为你在这…”
时之郤用着最淡然的语气言之，说着说着，他的心情覆上了阴霾。
“昨天晚上，他就像一个傻子一样，看着你的帐篷傻笑。”
“他就像你的信徒，对你的偏爱盲目虔诚唯一，而你连一句喜欢之言都不愿对他说出口。”
“现在祁郁死了，他彻底消失在你的面前了，你也不用再因为他的喜欢而感到苦恼了，乔千金可满意了！”
乔歆身子晃了晃，时之郤的话像是无情的海浪朝她砸来，几次都让她险些窒息。
时之郤瞥了一眼乔歆，后者那发白的唇映入他眼里，莫名有些解气。
他就是故意的！
小崽子死了，他怎么能让乔歆心安理得！他要让乔歆活在悔恨中！
时之郤没有一丝不忍心，相对于小崽子的死，乔歆的痛苦不值一提。
“我没有…”乔歆颤抖着唇，在即将跌倒在地时，有只手扶住了她。
“小歆儿！”许若真扶正了乔歆，感受到乔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许若真蹙起了浓眉，凌厉的眸直直射向了时之郤。
“我希望你能清楚，祁郁的死并不是小歆儿害的。不要将你的怒意发泄在小歆儿身上！”
“奇怪了，明明是乔千金自己非要知道祁郁的事，怎么变成了我将怒火发泄在她身上呢？”
时之郤冷呵一声。
乔歆拉住了许若真，让他闭嘴不要说话。
“时爷，你保重身体，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少女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像是衰败的洋娃娃，她强忍着悲痛说完这句话后在许若真的搀扶下离开了病房。
时之郤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阖上了眸。
想来我这么对乔歆，要是被小崽子知道了，肯定得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