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盯住霍长泽的位置,殊不知,他们也被唐安南盯着。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他们想要当这个螳螂,那我也不介意当一个黄雀。
霍长泽正在鐾刀,把银狼刀擦得仔细,不沾片尘。
唐安南撑着下巴颏儿看着他,眼神随着他磨刀的动作一动又一动。
霍明臻看着她这样,还有些可爱呢?
旁边放着樱桃煎,霍明臻从霍长泽嘴里知道了,唐安南喜欢吃这个。
唐安南咽了口樱桃煎,味道是一样的,其实他可以跟霍明臻说,她喜欢吃八宝饭,说不定今天霍明臻还会派人去买樱桃煎。
可是霍长泽虽然看起来不太在乎,一脸消沉,但是她敢保证,只要她说出来,霍长泽一定能把她提起精神来说她一顿。
韦一伦给江元洲奉了茶,说:“二公子将刀擦了又擦,是要砍人吗?”
江元洲边吃茶边笑:“就他今日这样,想带刀出门都难。明臻,看清楚没有?当时摘牌子的时候,我心以为这小子要哭了。”
“难得一见,”霍明臻也笑,“混账气也有撒不出的一天。”
“世子,我当时都怕他突然打起来我拦不住,想着我该是跟他一起打呢?还是帮着陛下把他拿下。”
霍明臻哈哈一笑,只觉得郡主这话有趣得很,说:“郡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还没看过他吃瘪成这个样子呢?”
“踩咕谁呢。”霍长泽叠了帕子,不大乐意。
“夸你呢。”江元洲叹道,“果然是在庆都待久了,戏演得真好。”
“对啊对啊。”唐安南点头。“我还没见过你这个样子呢。嘻嘻。”
“在这儿不就只学了这个吗?”霍长泽合刀入座,架着腿,“王老狗那么用力,我还真要高看他一眼。别人便罢了,怎么诸位哥哥见着我叫人这么摁着打,也个个乐得面上开花?”
说着又瞟了眼唐安南,说:“你不是禁足在家吗?你来这里,不怕陛下又说你?”
之前出来的时候,陛下可是想了又想,想见一面结果唐安南带着他就跑,跑得让太监都来不及通传就出了紫禁城去了。
“难得一见啊。”韦一伦感慨道,“不过,郡主你真没事?”
他实在担心,这里到处都是陛下的眼线,若是被发现,可能又是一顿责罚。
“我还怕你心里头难过,”江元洲说,“跟谁玩都成,就是跟天家玩不成。”
“陛下是遽然登基,又连接遇袭,本就不是胆大的人,这下怕了,也在预料中。”霍长泽说,“就是没料到,严子实竟然也是一丘之貉。”
唐安南说:“别一棍子敲没了行吗?我还要嫁过去呢?严子实跟聂家有牵连,但他这个人,还不至于沦为世家走狗。”
霍明臻说,“他参劾你,多半是想顺水推舟,讨陛下与王才英的欢心。”
“切,走狗。”唐安南翻了个白眼。
“你也逼得紧,让王才英拿出了最后的东西。”江元洲说,“拿出来了,咱们才能就事反击。郡主这次可又法子?之前你救了舍妹,虽说你会嫁入霍家,以后也是一家人,但……还是要谢谢你。”
唐安南说:“这是我自愿的。”
“自愿?”江元洲一时卡壳不知这自愿是何意思。
唐安南说:“我愿意救你,即便你做了坏事,我也救你,可若我不愿意,那即便你是皇帝我也不会救你。这就跟与人交好是一个道理:我若喜欢你,你是乞丐我也喜欢,我若讨厌你。你无论是地位多高的人,我也讨厌你。”
“……是这个道理哦。”江元洲学识不太好,也是在不懂唐安南这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王才英混了这么久,都没能进入内阁,跟此人的脾性分不开干系。”霍长泽想了想,“陆思淼在时,虽然用他,却很嫌弃。如今范兴朝忌惮世家包揽内阁,也是按着他,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