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南回望春园路上,郗欢忍不住问:“郡主不是要找柳师傅传授你刀法吗?如今怎么刀法没有学会,反倒是还要帮他忙去找一把刀呢?”
唐安南说:“怕什么?他不教我,难道我就不会了吗?他不会真以为,沈希冉天天讲的这么快,以为我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吗?”
郗欢倒是没想这么多,倒是每天跟着郡主一起听着,沈太傅讲着一些,国家大义只觉得这是否扯得太远了一些。
而且时不时的就将郡主的母亲拿出来议论,谈论之前发生的一些事,中间还加上了太后。
太后虽然有诸多过处,可私下里这么谈论,岂不是要遭人闲话,即便这里的人不说,可事实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若到时候流传出去,太后若是想要对付郡主,那也只是捏捏手指的功夫。
“他本就没这个心思教我,三天两头的讲一些无用的知识。”唐安南说,“我不过是听着乐,想看看我的那位兄长到底每天在做什么。”
沈太傅将她的兄长当作继承人用人来教导,倒是没有想过,在他面前站着的才是正统的人。
郗欢问:“郡主你难道一点都没有不高兴吗?她们这么敷衍郡主你?”
“不高兴什么?”唐安南睁开眼睛,两眼平视前方,眼神里仿佛已经看透一切。
“一切的一切都将归于原点他再厉害又如何,如今他传授出来的不过是他所学的,可我知道的未必他知道,他知道的我一定知道。”唐安南说,“郗欢,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做生意也不能只做一半,我既然选择了让他教授我,在他的话语间,我也能看出他的抱负。”
每天用酒精麻醉自己,可事实上这样的人却是最清醒的。
Z国历史上,少不了这样的人。
她大学选修的专业就是历史和心理,对这些人心里想的一切都学得干干净净,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时间线连接出来。
并且只是用了其中的一只时间线就将一个人套路出来。
玩人心,玩的就是心理学。
忽然马车动荡,摇晃了一会儿后,帘子被撑开,带着寒霜的霍长泽看着她:“我的郡主啊,都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还不回来?”
“……你不冷嘛?”
霍长泽一脚踏进来,郗欢识趣的出去,跟车夫坐在一道。
唐安南将茶水递给他,霍长泽一口喝下,暖了暖身。
“有点冷……”霍长泽说,“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他进来的时候带着一阵风,风里有一股味道,虽然不太清晰,可以闻的十分熟悉。
这人倒是反过来问她了。
不过唐安南在意这个,捏着手指有些疑惑。
“一股……”霍长泽看着她模样,呼着毯子盖在她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她召了过来。
“哦,原来是我身上的味道似乎有点太刺鼻了。”
唐安南被他捏在怀里,鼻息之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忍不住皱眉。
“一股火药味儿,你去添了火铳?”
霍长泽放开她,将手指凑到她的鼻尖让她闻,“我可是花了不少的香料,旁人都闻不到,就你鼻子最灵了。”
“你哪里来的这个?”唐安南问,“这东西不是管制起来的吗?”
这玩意儿跟他们用的手枪是同等性质的,手枪是受国家限制,只有特定的人员才能够佩戴,而且每开一枪都的有理有据,不可随意动手。
而这火铳,现在是受制于朝廷的限制。这东西有杀伤力却不那么容易控制,因为做工粗糙,弹丸的攻击范围有限,而且还需要时间上膛,与手枪的本质上区别就是每用一发都得重新上膛。
而且在这样的地形之战中,这个玩意儿不仅难以发挥作用,反而是一种累赘。
所以没有普遍普及到八大营之中,而是闲置在库房里,也只有每年校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