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的浪子,将来若是入朝为官,定会和其余党派打成一片,左右逢源!
此二人性格迥异,但都是百年难遇的人才,若能全部收服,那么日后景渊坐皇位会轻松很多。
但景渊却说……
范喻的身家并不清白!
“范喻二十岁那年入京,一如京便去了稷下学宫求学,但当时身上只有一些碎银两和十几个铜板,不够学费,学术上的见解也很一般,所以护卫把他拦在了门外。”
“此人也是个妙人,被阻拦后,他先是去集市上买了一壶烈酒和几本儒门著作,随后来到学宫门口一边灌酒取暖,一边大声朗诵。”
“那是个大雪天的清晨,天还未亮,学宫中的学子们还窝在被褥中,被朗诵声吵醒后纷纷赶到门口,责骂范喻不懂礼数!有人甚至放言会和学宫中的高层打招呼,阻止对方入宫求学!”
“幸好当时程哲路过,也不知是看出范喻有什么不凡之处,还是念其可怜,不但主动出手为对方垫付了学费,还将其收为自己的学生,领他走进了稷下学宫的门。”
“自那之后,范喻便一发不可收拾。”
“此人后来在学术上的造诣进展吓坏了许多学子先生,进入稷下学宫十三年,十三次学试,他足足拿了四次头名!”
“青书兄也只是在去年拿了一次而已!”
景渊笑了一下:
“当然,青书兄一直在藏拙,若是次次尽力,必然可以抢走范喻的风头。”
“……”
柳如是无言以对。
她这位夫君对姜青书的能力简直信任到了盲目的程度!
“殿下所说的这些,和他身家清白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景渊收敛笑容:
“自然是有关系的。”
“此人初入京城之时,在学术上的基础可谓是一塌糊涂!不但背不出几本完整的儒门著作,甚至连《楚史》都不曾读过!”
“若非如此,稷下学宫的护卫又岂会将他拦在门外,连一声通报都没有?”
柳如是微微一怔。
背不出几本完整的儒门著作可以理解,但没有读过《楚史》,倒是让人十分意外。
“难不成……”
“此人不是楚国人?”
不来自楚国,要么是前朝余孽,要么是四方异族!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潜入稷下学宫,都必定没安什么好心!
“这个……还没查清楚。”
景渊苦笑一声:
“鹰犬的人一直在查,甚至父皇还托付了花满楼和陨星阁的人一起查,但都没能查出个究竟!”
“说实话,我倒并不认为范喻是前朝余孽或是异族,因为以往这几个势力潜入京城的内奸,无一例外都经过了严格的培训,对《楚史》都是倒背如流!”
“如果范喻真是他们所派,那么只能说此人演技过于恐怖!”
柳如是蹙眉道:
“何不直接询问?”
“范喻是如何解释自己来历的?”
景渊神态严肃:
“他说自己是益州人,自幼丧父,由生母一手带大,十六岁那年生母病逝,他将其安葬后,又守孝三年,后来便孤身一人来了京城求学。”
“鹰犬的人去益州查过了,的确有这么一个叫范喻的穷书生,但……”
“那人在学识上的天赋并不出众,而且品行有点不端,整日读书也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考取功名,回乡娶一位曾经被他调戏过的李姓地主家的俏丽女儿罢了!”
“……”
柳如是一阵沉默。
尽管范喻放荡不羁,但从未做过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一直洁身自好,对于宛若过江之鲫的追求者们都是一概不予理会,在稷下学宫的风评也是极好,她实在难以想象此人居然会调戏一个地主家的女儿!
“殿下的怀疑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