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林晚晚皱着眉想了想，才继续说：“当天晚上，来了一群陌生人，他们又把我的躯体带回了学校埋在后山上。”
“我恢复意识后，就已经在这间教室里出不去了。”
姜甜呢喃道：“莫非是定魂阵？”
阿姜和林晚晚一致地望向她，眼里尚存有疑惑，就连阿姜这个活了上千年的老鬼都不明白定魂阵是什么东西。
恰恰也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
这个世界果然是有bug，她拿的是豪门虐恋的剧本，却和玄学扯上了关系，而她们作为书里的角色，根本无法理解这种东西。
姜甜努力回忆着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玄学门派小说，随口乱编道。
“就是……将被诅咒之人的血肉埋在某一处地方，再在那处布上阵法，被诅咒的人的灵魂就会被困在那里久久不能投胎。”
如此恶毒的术法……
阿姜脸色沉了下来，回头看着林晚晚，“你可还记得你埋在哪处？”
林晚晚摇了摇头，“你们找不到的。”
“我死的那年，这事被闹上了新闻，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帝大的校长怕得不行，让人将后山给填了，还找来道士给帝大重新看了风水。”
“我的躯壳就被埋在后山，也不知道被压在哪块石头底下。”
林晚晚垂下头，似乎很是难受，但还是对她们笑笑。
“其实现在的日子也过得挺好的，好歹我还能吓吓来这里探险的小朋友呢。”
“唔……可能等我熬到帝大拆迁，就能有人发现我的尸骨了，到时候就能投胎了。”
“所以两位大人，不用担心啦。”
林晚晚温和地对她们笑笑。
死后被长久困在同一个地方的鬼多多少少会有些对世间以及人类的怨气，而林晚晚却没有，她仍然对所有人亦或是鬼抱着善意，足以看出她生前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
这么温柔的人，却要死于非命。
姜甜脱口而出，“你一定能出去的。”
林晚晚眼底的失落瞬间被希翼所替代，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虽说在两位大人面前说是不在意能不能成功投胎，但林晚晚仍然抱着一丝期望，期盼着有朝一日自己能走出这里。
就算不能出帝都大学，能让她随意走动也是好的！
这二十年来唯一的乐趣便只有逗弄来这里的小朋友，真的快闷死她了！
迎上阿姜和林晚晚灼热的眼神，姜甜一时有些后悔自己随意画大饼了。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姜甜硬着头皮回答：“当然是真的！”
林晚晚热情地扑上来，想要和这位人类大人贴贴，却在靠近姜甜的一米外被一只纤细的手给提了起来。
“她是人类，受不了你身上的阴气。”语气中隐隐带着威胁。
林晚晚撇了撇嘴，回身搂住了阿姜的腰，“那就先谢谢这位大人啦！”
她抱了又抱，才笑盈盈地跳到窗边坐下。
阿姜虽同为鬼身，对外界的刺激不会有别的影响，可她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热情拥抱，一时间有些愣了神。
上一次被拥抱是什么时候呢？
阿姜想了又想，才想起来是自己嫁给沈郁的时候和母亲的最后一个拥抱，母亲的怀抱温暖极有安全感，她还记得那个时候母亲眼眶红红，拍着她的头说：“我们的甜甜长大啦，以后要记得常回家看看妈妈。”
她那时一门心思都放在嫁给沈郁这件事上，对母亲的话极度敷衍。
却没想到那是最后一次见自己的母亲。
她没有经常回去看她，是她食言了。
林晚晚有些惊恐地看着站在那里莫名其妙地红了眼眶的阿姜，想着自己是不是冒犯了大人，小心翼翼地凑到她跟前，整只鬼都要哭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