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鹿呦呦的身侧。
鹿呦呦显然听到了他们说的话,眼角有一滴泪将落不落。她将目光放在面前的牧不晚身上,现下他看起来比自己要难过许多,眼泪直涌上脸颊。她弯了弯眉眼有些吃力地说:“牧不晚,别哭了。”
听到她的劝慰,牧不晚眼泪流得更凶,他多想伸手抱一抱这个女孩,可即使指尖触碰上去,也会给她造成极大的痛苦。他闭上眼睛试图调整心态,可发现自己不可能做得到。
这方小天地之下,一时只余队友的啜泣之声。
似是在等他们平复下来,鹿呦呦隔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我出不去了,但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听听我的故事,把它带出去好吗?”
“呦呦姐,你说,你说,我呜呜呜,我在听的!”卢佳月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凑近她的脸,生怕自己听漏一个字。
“我本名不叫鹿呦呦,而是尤麓。或许你们恰好听说过一个挺有名的小提琴世家尤家,而我就是尤家这一代的奇迹‘提琴幼鹿’。我刚出生那会儿,是一个哑巴,并且从小就不具备任何音乐方面的天赋,家族荣耀在我这代算是走到了头。即便如此,父母希望我至少能够平凡而健全地活着,他们到处寻访名医,尝试将我的嗓子治好,那是我第一次萌生出强烈的执念。”
似乎是回忆起了让自己高兴的事,她一直拦在眼眶的泪流了下来,嘴角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我进入了游戏,从萌新不断成长为强势玩家,凭借骨子里的不屈第一次兑换了自己的声音。父母从睡梦中醒来,听到我的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了他们会心的笑。可是...”
胸腔起伏着,或许是因为身体状况在不断地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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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也涣散了起来,强打起精神她才继续说下去:“因为我的健全,父母决定举办一场盛大的晚会来庆祝,可世事无常,他们在当晚演出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终还是没能挺过去。那时候我想,如果能让父母重新回到我身边就好了,可游戏告诉我,他们不能医死人。多么残酷的现实啊,那我只能祈求它,赐予我天赋,让我至少能将父母的曾经延续下去。”
“呦呦姐,我知道,我认识你的,你做到了,是很了不起的人!你演奏的《沉思曲》我单曲循环了好久。”卢佳月俨然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她攥紧鹿呦呦散落在身侧的衣布,试图以此挽留住她快要消散的灵魂。
“牧不晚,你那天在花海里说的没错,我确实很贪心。等我站到父母的高度,成为人人称颂的奇迹时,我忽然就厌倦了这方天地中的框架,可我该怎么活才能跳脱出框架呢?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副本之中,想寻找一个答案。我找到了...”血自她的身下不断绵延,她的呼吸也开始放轻,就像是为了故事的落幕做准备,“我看到那条蛇了,当时它已经快要钻到月月的衣服里,是我抓出来的。眼下我有些庆幸,我相信你们离通关不远了,而我也终于明白,逃离框架的唯一办法,不过是解脱罢了,我很高兴...”
最后几个字眼是以气音吐露出来的,她努力睁大眼睛看了看聚在面前的队友们,眼底的光就这么暗了下来。一阵风过,吹闭了她的眼睛,也带走了被这具身体枷锁下的自由灵魂。
结局已无需多言,而克制了良久的牧不晚终究还是没忍住,他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了这具已经微凉的躯壳。这个女孩从一出生就是不幸的,多年来都活在父母的框架之下,如今最后一个关卡,对她来说虽然未通关,可结局确实心愿达成了。
像是感应到他的想法一般,鹿呦呦身下原本静静躺着的那张面具突然就分裂开来变成了七张不同表情的面具,散发着各自的光芒直通天际。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这些面具就化为一个个金色的小点,消失在他们的眼前,连同女孩的尸体一起。
失去鹿呦呦的心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