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时,牧不晚看到鹿呦呦端了张小凳,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坐在门口透着纸糊的窗子往外张望。听到响声回了头,她用手朝他比了个“三”的手势。心下了然,他微微颌首便叫凌绝起身,今日三人还得上山一趟。
待穿戴整齐,牧不晚低声对凌绝说了声今日从北间出来了三个谭云,就携着二人去了前厅。
在向领头侍女大致说明了来意后,她便引着三人进了屋,没想到的是程科居然坐在客位上和姜夫人聊着天。
在牧不晚等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笑着道:“看来夫人今日忙碌,那我先不打扰了,夫人只需再静待两日,老爷的药便可长成。”这话说罢,朝着上座一鞠躬就走出了房门,路过三人时更是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根据他的话不难推测出,这味药就是开始分裂的谭云,可是为什么献药的主动权在他?谭云的丈夫又去了哪里?想到这些牧不晚不禁觉得头大,有样学样地朝夫人行了礼。
“你们今日来是为了何事呢,不会是银子不够用了吧?”上座的人轻笑一声,俨然就是那日在香桥镇听到的口吻,斗胆抬眼一看,果然如墓中人一般,只是脸色红润,看上去没有什么死气。
心下正想着,目光也没来得及收回,幸好身边的鹿呦呦撞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负一楼寻到的小盒子开口道:“我三人在采药时偶然捡到了这个小盒子,不知道是不是夫人不慎丢失?”
抬手示意侍女将盒子呈上去细看,谁知侍女的手刚一接触到盒身便起了一股焦臭味,紧接着是一声惨叫。牧不晚循声一瞧,只见那侍女满眼愤恨地望着他,双手不住地颤抖着,触碰过盒子的指尖都泛着黑气。
“当真是愚钝,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退下?”僵持之下还是姜夫人训斥道。得了命令的侍女们不敢多留,只得鱼贯而出,登时前厅就显得空旷许多。
“几位进来说吧。”瞥了一眼三人,姜夫人徐徐走近捡起盒子便往室内去了。牧不晚见她触碰了盒子却并没有异样,当下就放下心来紧随其后。
本以为她会领着几人去姜老爷的寝室商谈,谁知她在院中一间不起眼的小卧房停下,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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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他们先进,待几人进入,还警惕地朝门外望了望,见没有什么异样才将门关上锁住。
“你们见到我了。”笃定的语气让众人微有些惶恐,毕竟躺在棺木中的尸骨现在如同活人一般和自己交流,不论来者是善是恶,都确实有些吓人。
“你们走了正确的方向,或许有希望找到医治老爷的方法,且拿着这个,万一能用上呢?”姜夫人赞许地看了看他们三人,从腰间摘下了一个荷包递给鹿呦呦,“里面的东西在香桥镇才能打开,听明白了吗?”
“夫人的意思是,我们在香桥镇能找到真正的药,那么斗胆一问,今日程科说要献上的药又是什么?我们在香桥镇从未见过他,想必不可能用的是同一种东西。”见鹿呦呦点了点头将荷包藏在衣服里,牧不晚旋即问道。
姜夫人来到小屋似乎很是紧张,像是怕被什么人发现一样,总是偷瞄窗外,听他这么问,只是高深莫测地回了句害人终害己便急忙催促三人离开。
牧不晚等人几乎是被她赶着往外走的,路过前厅时侍女已经回来了,一双眼死死盯着姜夫人,倒是姜夫人此时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比之前的慌张,落了座便是对着手边的扶手重重一拍怒斥道:“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这么看本夫人的?”而侍女见她坐在椅子上便顺从的低下头,脸上没了之前的凶恶。
怪异,一切都透着怪异。
牧不晚突然联想到刚来到这个关卡的那天,姜夫人并没有坐在椅子上,反倒是在连廊里抱着姜老爷哭。那时候侍女的表情动作处处透露着恐惧。而今早姜夫人同样没有坐在前厅里,回来时侍女的脸色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