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静静地流逝。
空旷的大楼里回响着莫名的风声，让人不寒而栗。
知宁的情绪开始紧张，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将手中的灭火器放在了地面。
吧嗒一声，知宁的心脏跟着紧了紧。
不知道是幻听，还是真的有人正在一步步靠近，她好像听到了脚踏梯面的声音，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知宁凝神静气的听了两秒，然后又抱起了灭火器。
沉重的脚步和粗重的喘息越来越近，知宁开始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又过半分钟，消防通道的大门被人从外往里推，来人体力透支，并未察觉有异。
下一秒，灭火器就狠狠的落在了他的头上。
妈的，居然是李子莫。
打开走道里的灯后，知宁很吃惊，李子莫是连吃惊的力气都没有。
他刚体验了一把，当初还在霍氏工作时，同事间的玩笑话，若是要偷取公司机密，必须得练就一身爬楼梯的本事。
现在又被敲了脑袋，没有昏过去都是最近体能训练的成果好！
李子莫撅了撅，没能撅过去，就靠坐在墙壁上，伸手擦了擦迷住眼的鲜血。
看清是知宁后，他自嘲的笑笑。
“霍氏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让你一个小姑娘来当保安？”
知宁平静下来后，也想通了。
按照霍长垣的性子，肯定不会继续留用他跟苏夏，激进点的甚至会让他们在整个地产界都活不下去。
而苏夏的生活品质似乎并未降低，那就说明他们找到了赚钱的路子。
比如，窃取公司情报，获取高额酬金。
不可能不失望，即便她对李子莫早已没了任何期待，可作为a大的副教授，看着本院的博士毕业生做出这些勾当，还是不免寒心。
而她一向不擅长隐藏情绪，心里的想法会原原本本的呈现在脸上或者眼睛里。
李子莫自然看的明白，他惨笑一声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知宁，你过的顺风顺水从来没有缺过什么，不会理解我们这种人的心酸。
知宁…”
他又叫了一声，这一声中包含了太多情绪，知宁听不懂，也不想懂，她只冷漠的看着他，看他怨天尤人，看他怨声载道。
“你知道引以为傲得才华再也无处施展的绝望吗？我是个建筑师，霍长垣是这个行业的龙头老大，他开除的人，没有人会留用。
我跟苏夏都完了，没有人会用我们！”
知宁听到霍长垣的名字从李子莫嘴里说出来，本能不适，便冷了脸：“那不是你违法犯罪的理由。”
“那什么才是违反犯罪的理由？知宁，我活不下去了，被霍长垣逼的，我难道就不能反抗一下？”
“没有任何人逼你的时候，你也这么做过，李子莫，骗婚一样是犯罪。”知宁居高临下，一字一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该出现犯罪，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成为犯罪的理由，你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错事，只是因为你坏，你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投机取巧，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李子莫的表情逐渐狰狞，大概是爬楼的那股后劲已经过了，也或许是被知宁的话给激到了，他语气加重，并试图站起来。
“知宁，我哪怕再坏一点，你觉得你还能站在霍长垣面前？
那半年的时间，我何时怠慢过你，啊？”说到这里，好像戳中了自己的爽点，李子莫笑了一下才又说：“即便霍长垣再不想承认，我也是你前男友，是他捡了我不要的破鞋，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而且你也不必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你也没多高尚，也没多爱我，更不必如此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