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勤是今早才决定要来邻市出差,说是参加个社区的公益活动。
照理说,这种规格的活动根本用不着医院的主任医师来参加,可偏巧,科室最近人员配置不足,唯一的实习生因为身体不舒服,还临时请了假,知勤只好自己顶上。
江琳琳一早就觉得心里不踏实,想要跟人调班一起前往,但护士长没同意。
医院最近在竞选副院长,关于知勤夫妻俩的风言风语不少,护士长认为他们应该低调些。
一个小小的公益活动还要夫妻俩一同前往,难免被人诟病。
江琳琳妥协了,却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紧赶慢赶的来到医院,迎接她的并非知勤无碍的消息,而是前来录口供的警察。
她无暇顾及,只六神无主的坐在手术室门口焦灼的等着。
没过一会,知宁两人赶到。
母女俩一见面,就抱着哭了起来,霍长垣不好安慰,便跟警察简单的了解事情经过。
目前嫌疑人已被控制,但据他交代,他是因为不满知勤受贿才蓄意报复。
知宁远远听到,立刻倔着一张泪脸反驳:“我爸不可能受贿,更不可能在竞选副院长的档口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那个人在撒谎。”
说完不解气,气势汹汹的站起来要去与那人理论。
可刚走几步她就又顿在了那,走廊里过量的消毒水味盖住了不易察觉的血腥气,某些尘封的画面就随着那些血气一一闪现在了眼前。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恢复记忆的关系,她此刻的脑袋像是一块被激活的硬盘,不自觉就想起了从前一直忽略的事。
整理好思绪。
她揉了把脸先看了看霍长垣,又望向警察,最后不确定的说:“那个人...他是不是有精神病史!”
警察微微愣了一下,回答:“这个还需要进一步求证。”
“一定是的,不会有错。”
知宁握住霍长垣递过来的手喃喃自语:“几年前,大概是我十七岁的时候,人民医院曾经发生过一起非常严重的医闹事件,当时吴叔叔被一个精神病患者重伤,令他与院长之职失之交臂。”
霍长垣在一遍鼓励道:“详细说说。”
知宁边回忆边讲:“吴叔叔就住我们楼下,是院里心脏外科的一把手,但那次事故后,他再也拿不起手术刀,被医院取消了竞选院长的资格。
当年那个施暴者有精神病史,什么惩罚都没得到,最后还舒舒服服的住进了精神病院,吴叔叔每每想到此事都愤恨不已,却只能哑巴吃黄连。”
知宁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我爸爸救助了那么多病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副院长什么的他又不稀罕,他连调岗申请都提交了,已经不具备副院长的提拔条件了,为什么还要针对他!”
霍长垣旁若无人的捧住她的脸,将她的眼泪一一擦去才温声说:“宁宝不哭了,宁宝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剩下的交给我好不好,我不会让爸爸被人污蔑,也不会让罪犯逍遥法外。”
知宁泪眼朦胧的望着霍长垣,那是信任的眼神,霍长垣又补充:“爸爸也不会有事,宁宝不担心了,现在去安慰安慰妈妈好不好。”
知宁咬了咬唇,重重的点了头。
霍长垣说的没错,妈妈也很担心,妈妈需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