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耻。”男人起身,他想要离她远一些,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危险。
地板上有些瓷碗的残渣,他竟然也轻松的避开,苏酥就这么看着男人走到床边,然后坐下,就在他一只脚准备上床的时候,苏酥轻笑一声。
“严先生,你这是邀请我一起睡觉吗?”苏酥完全是撒欢了,踮着脚跟了过去,还没等她坐到床上,脚下一滑,就听到一声‘咚’,随即而来是声惨叫。
严景州身子一僵,他记着地上有碎瓷碗。
“嘶~”苏酥倒吸一口气,眼泪都掉下来了,手掌心被瓷碗割了个血口,潺潺流出的鲜血,她有些头晕,都说生完孩子可能会改变体制,她自从生完孩子之后就有些贫血。
“你....你怎么了?”严景州终究是没忍住,他现在看不见,但是心里确实是担心的紧,男人的手紧紧的握着,现实中就是有很多阻碍,他无法逾越。
他如何,现在又如何向小姑娘伸手,向那个方向伸手,然后拉她起来?
所以,他只能假惺惺的问一句:你怎么了?
这种没有行动的冰冷语言,让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营养,没有必要。
“出血了。”苏酥从小就养的娇,就算是之前在外漂的那段日子也总是有人在她身边照顾着,谁不愿意帮助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啊,除了生孩子那会儿的疼痛无法让人代替,其余时候,她从没流过这么多的血。
严景州听到她语气里带着哭腔了,脾气就再也硬不起来了,他拿起内部电话:“罗姨,把她带出去处理下伤口。”
严少真的打女人了?
这一疑惑氤氲在罗姨的心口,她是那个万万不信,所以火急火燎的推门而入。
一进门,她就嘴角抽搐,脚后跟就一直往后说缩,想要快些离开。
苏酥泪眼汪汪的坐在地上哭,她把手伸到严景州面前:“我手流血了,严景州,你怎么这么狠心,都不心疼我了。”
罗姨一直往后退:只要我足够迅速,严少就察觉不到我。
“罗姨,把她带下去。”
“啊?我把医药箱带来了,严少我厨房还炖了汤。”罗姨一个迅雷不及掩耳,放下医药箱,’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严景州心里泛着凉意:“苏酥,你这么哭闹着不走,是还觉得不够乱吗?你是准备让我一个瞎子给你包扎伤口吗?真是可笑,我没办法做到,我连你的伤口都看不到。”
“请停止你的无理取闹。”严景州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眼前的一片漆黑无时无刻的在告诉他,她们之间的差距。
一个都不完整的人如何给她好的生活。
都不用等到以后的日子,眼下,他能够做的都少之又少。
就连她摔倒了,都不知道去那个方向扶。
受伤了,也不知道伤口在哪里?
伤成什么样了?
碘伏在哪里?
我要怎么给你消毒?
严景州都做不到。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们不合适。
“我不用你给我包扎伤口,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然后呢?一辈子照顾我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