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总归是个还未出入社会的小姑娘,她明白,在这件幸的事情上,不能够要求人家理解,如果碰到不讲道理的人,要说是她害死的司机师傅,那她也是认得。
北方的村里年轻的人很少,都是些佝偻着背的老人家,他们每天晨起而作,日暮而息,六月的小麦嫩绿的颜色,还有那些尚且未显露出来的苞米,都是北方独特叫法。
其实就是玉米,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苞米,是不是因为玉米被包起来的,所以叫做苞米。
司机师傅的家就在一条池塘的旁边,是用红砖头堆砌而成的简朴屋子,少女意见蓝白格子衬衫和深蓝色牛仔裤,她在城里就会带着口罩,因为之前陈导电影的原因,她的知名度直线飙升,不说引起众人追捧,但是只要大剌剌的走在大街上,总会有人认出她的脸。
他们会先是一惊,然后激动的用手指着苏酥喊:“方...方婷....”
苏酥被几个人追了几条巷子,差点把小四的骨灰都扬了,好在最后脚程给力,都逃脱了。
“小四,你说我要是把你的骨灰扬了,你会不会来梦里骂我?”苏酥出来久了好像心情好了很多,面对小四的离开,她似乎也已经接受了,至少,现在她会对着小四开开玩笑,就好似他真的还在一样。
“你爸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没钱也不知道回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去南方就是为了找你妈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非得去南方开什么出租车,一年给的了那两万块钱,要我来养你供你上学,我自己还得搭进去一万多块钱。”说话的是个奶***发白花但是精神劲可好。
她走路都带风,简单的篱笆围成的院墙,树荫下坐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小姑娘,眼睛有几分像司机叔叔;奶奶虽然一直在唠叨,但是小姑娘却一点也生气,甚至于连脸色都非常平和。
按道理说,小孩听到这些话应该非常委屈难过才对,这明显就不符合常理。
直到日暮降临,小女孩说:“奶奶我肚子饿了,想吃烤红薯。”
唠叨的奶奶很快从屋子里走出来:“吃吃吃,就知道吃,也没见你长个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割麦子。”
农村都是这样的,每家每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早早的长大然后干农活,可以补贴家用,农村的奶奶也都是这样的,刀子嘴豆腐心。
苏酥瞅着奶奶从红薯堆里挑了个最大的红薯,然后洗干净,放上火炉。
天边是橘色的落日,光线也越来越暗,奶奶一直没有发现门口站了个人原来是因为眼睛有点散光老花;苏酥站了很久,她一直在想怎么开口告诉他们司机师傅的事情?
该怎么说才能够做到不让他们那么难过。
最后的结局就是没有办法。
不论她怎么开口怎么虔诚,这件事对他们的伤害都存在。
“小姑娘,你不是俺们村里的人吧,站在我家门口,有什么事儿吗?”
“呃....我想把这个给您。”苏酥从口袋里将那张崭新的银行卡拿了出来。